“这些粉笔头,我每天都装在兜里,随时准备着给你们这些捣蛋鬼随手一击,你这小脑袋上,也没少留下它们的痕迹吧?”
王校长见李红旗一脸的紧张,顿时抚了抚他的小脑瓜,微笑着问道。
李红旗闻言,不由地低下了头,小脸刹那间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老太太也裂着没有门牙的嘴,由衷地笑了。
而李建春则是不由的别过头去,不敢再看王校长,脸上烫得厉害。
“别说是你,你问问你爸,他那脑门上,也没少被弹哩……”
但李建春还是没有躲过去,王校长下一刻,就点了他的名。
“爸,老师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说你当时是三好学生吗?”
李红旗闻言,小脑袋滴溜溜转了个弯,望着背过身去的父亲,眯着小眼睛兴奋地笑着问道。
李建春闻言,脸顿时红到了耳根,说了句老师你们先喧着,我去收拾一下明早赶路要带的东西。
说完也不待李红旗再问,撩开大长腿一溜烟出了大院,转眼不见了踪影,惹得王校长和老太太不由得一阵哈哈大笑。
“爸居然害羞了?哈哈哈……”
李红旗见状,顿时兴奋地拍着小手欢呼道。
“嘘……”
“别喊,再喊一会儿回去你该挨板子了……”
老太太见状,连忙制止道。
李红旗闻言,这才挠了挠小脑袋,嬉笑着望着一脸慈祥的王校长,下意识地问道:“老师,那你现在都将它们给我做什么呢?这可是你的独门武器啊?”ъìQυGΕtV.℃ǒΜ
“哈哈,你小子真不愧是有名的捣蛋鬼,还独门武器,如果是今天之前你这么说,估计早被我罚到教室外面站岗了……”
王校长将五颜六色的粉笔头都装入李红旗的衣兜里,只留了一个粉红色的,微笑着调侃道。
“从今以后,这些独门武器都下岗了,你就拿它们去画画吧,也省得你老是手里提个树枝在地上乱画了,看着怪可怜的……”
“以后,我会以另一种督促办法,激励你们成长!”
王校长呵呵一笑,朗声说道。
话音落下的同时,就见他猛地抬手,手里粉红色的粉笔头就仿佛离弦之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大戏台一角的檐铃之上。
“叮铃铃……”
旋即,锈迹斑斑的檐铃被震荡的发出一串清脆的铃声,铃声幽幽地飘散开来,就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凄美的往事,让一脸嬉笑的李红旗精神猛地一震。
“老师,你这功夫,怕是已经炉火纯青了,这么远都能打中?”
“射雕里黄药师的弹指神通也不过如此吧?”
李红旗望着飞檐下叮咚作响的檐铃,不由拍手叫好,下意识地夸赞道。
“还愣着干什么,拍下来!”
王校长闻言,没有回答,笑着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催促道。
李红旗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双手拿起挂在胸前的相机,咔嚓咔嚓便将飞檐与飘荡的檐铃一道收入了相机屏幕之中。
他点出刚拍的照片,一边让王校长和老太太欣赏,一边兴奋地说道:“咦,这构图还真美哩……”
“嗯,不错不错,是个摄影的好材料!”
王校长仔细地端详着蓝天白云映衬下飘荡的檐铃,不由伸出大拇指,给了李红旗一个大大的赞。
“不过,光拍得好还不行,你得知道它叫什么,代表着什么……”
王校长微笑着说道。
“叫什么?那…那不就是个铜铃铛么?”
李红旗闻言,不由一脸惊咦的望着王校长说道。
“不对,它不叫铜铃铛,它叫檐铃,也叫醒铃……”
一向喜欢研究地方志的王校长见李红旗一脸懵懂,顿时神秘一笑,朗声说道。
“醒铃?为什么叫醒铃?”
“难道是古时候叫人起床用的?如果是那样,就不应该叫醒铃,该叫闹钟不是吗?”
李红旗闻言,更加疑惑了。
“你这小子,真没正形……”
王校长闻言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这种铃铛,虽然古代也有惊鸟之说,但其实是来自寺庙檐角装饰物件,是佛教各种铃中的一种……”
“它一般设置于佛堂或者佛塔的檐角之下,有庄严之感……”
“佛教认为铃声可以让人警醒,可以点醒人的觉悟,所以也叫醒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