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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莫耀祖仙客居证婚 郝指挥…(1 / 2)

赵贵、奚富贵与莫耀祖和两个小吏告辞,大踏步往回走。

奚富贵呲着牙对赵贵笑道:“你倒真会瞎说八道,要不还真请不出来。不过也是,若你不很熟的人贸然请你去喝酒,你也不会轻易答应。”

赵贵道:“我不算瞎说,说的也是正经事。”

奚富贵:“我去仙客居订菜,你回家把小梅带过来,今日是一举两得了。”

赵贵回到家跟小梅说:“证婚的保人请到了,你梳洗一下,我们去酒楼等着。”

赵贵与小梅赶到仙客居,奚富贵已是在楼下等着。

赵贵问:“订好了?”

奚富贵:“订了三个最贵的菜,剩下的等人家来亲自点。”

赵贵问:“在哪个桌?”

奚富贵:“一楼靠窗、向阳的墙角处,又亮堂、又清净。”

赵贵有些急,“咱是来谈事情,你当是为了吃饭、喝酒?这大堂乱哄哄的如何谈事,我俩的婚约如何写?”

奚富贵瞪眼道:“我来订菜时你不说,那阁间说要加一分银的茶水,且最低不能少了两钱的花费。”

赵贵:“今日的银子是我出,你只管把事弄圆满。”

奚富贵:“那就到阁间去。”

结果伙计说只剩一个大阁间了,且须得花三钱银子以上。

赵贵一挥手,“三钱便三钱。”

奚富贵看着宽敞的阁间,乐道:“这屋是好啊,待会儿你俩要不要拜天地,我给你们当司仪。”

赵贵笑得小眼变成一条缝儿,“这才妥当。”

三人在酒楼门外候着。

远远见莫耀祖骑了一匹黑马,锦蓝袍、六瓣帽,行到近前下马,取下褡裢,将缰绳丢给伙计,接了马牌。

小梅见来人虽高高大大,却是个罗锅儿,暗暗诧异,赶紧随着赵贵上前行礼叫大哥。

莫耀祖常年行走生意场,一眼便看出这女子身上浓浓的风尘痕迹,但举止神态间却带着朴素,少了风尘女子的轻浮。心下便有了个大概,拱手道:“恭喜二位。”

莫耀祖一进阁间,想想前晌,二人抱了平阳城最贵的酒,大老远给自己送去,这个排场也算正常。

桌上铺好五色纸,“先把婚约写了。”

莫耀祖没上过学,年轻时看着别人写,自己悄悄描。

随钟鸣岐的一年半,若无公事,大多时间是边闲聊,边教他写字,公文、信笺都能识得。

这些年慢慢磨练,莫耀祖写字、打算盘不比一般帐房先生差。

钟鸣岐死后,莫耀祖的难过与怀念自是与别人不同,有时也会去城隍庙,在钟鸣岐像前拜一拜。

见赵贵凑过来研墨,莫耀祖笑道:“这个场合你与弟妹是新人,不可操劳,让富贵来。”

莫耀祖详细问了二人姓名、年龄等。

兹平阳城西关赵贵(男,三十五岁)与冯小梅(女,二十六岁)喜结新姻。此以证婚约。

婚证人莫耀祖

媒保人奚富贵

辛寅年亥月十四日

一式写两份,四人在中间画了押,一裁两半。

莫耀祖道:“依律一份交礼房,一份你们自己留着。实际而言,除了富裕人家,咱们一般百姓都是走个过场。像河东、河西山里,一辈子都不出山,哪里交得到官家。”www.73zw8.com

奚富贵问:“咱写这婚约有何用?”

莫耀祖想了想,笑道:“若某一日赵贵兄弟发达了,金银如山,却喜新厌旧要抛弃弟妹,这时弟妹就能以此婚约为凭,保住自己正房的身份。”

奚富贵:“那谁来做主?”

莫耀祖:“官家做主,且你我都可为小梅作证。”

奚富贵:“原来是个保新郎不昧良心的凭证。接下来我们将如何?”

莫耀祖瞅瞅,“今日无长辈到场,我也只是虚长几岁的同辈,不敢托大,你们要我做甚,我便做甚。”

奚富贵道:“要不要拜天地?我看这阁间里宽大敞亮,比在家里好。”

赵贵道:“咱要什么没什么,免了吧,我俩一起过日子便好。”

莫耀祖想到自己和玉环当初虽是匆忙,但大哥王进福力主走了个过场,眼前这一对,比自己当年更可怜。

心中一酸,“愚兄说一句,虽无长辈在场,但也无碍你二人天地同心,结百年之好。应当着我与富贵的面跪拜天地,再夫妻对拜。我做兄长的充个大,只是勿要跪拜我,今日就算是全了。”

奚富贵喊着,赵贵和小梅依着莫耀祖的话,冲南窗户磕了三个头,又相互磕了个头,起身又向莫耀祖行礼。

小梅泣然道:“谢谢大哥成全。”

莫耀祖掏出一锭十两的大银托在手上,递向赵贵:“兄弟,送你与弟妹的贺礼,添置些日常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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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贵哪里肯收。

莫耀祖道:“随喜的贺礼,从无拒绝的。弟妹,赵贵兄弟脸面薄,你替他收着。”

一共四人,菜却是不停地上。

莫耀祖道:“虽是喜宴,却也是吃好为止,无需这般浪费。”

奚富贵道:“这阁间必是要花三钱银子才能进的。”

莫耀祖连连摇手,“三钱?就是再来四人也吃不完,没有这么花银子的。”

扭头对上菜的伙计说:“未上的菜都退了吧,与掌柜讲,就说莫耀祖请客。”

三人觉得,眼前这位兄长是真正的贵人,得体、大方、为兄弟着想。这个敬完、那个敬。

奚富贵为向莫耀祖表心意,连干了三杯。

莫耀祖笑道:“富贵,今日咱哥儿俩要好好敬一对新人。”

见两人东拉西扯,说不出想说的话,便问:

“你二位的木刻画如何?”

赵贵:“正想请大哥指点。木刻画生意只年底做一回,剩下大半年在作坊里干杂活,活儿多的时候一个月得一两,活少的时候五、六钱,喝粥刚够。”

莫耀祖:“我估计你们的木刻画第一年最赚银,越往后越少,对否?”

奚富贵有些吃惊,“大哥如何知道?”

莫耀祖:“并非我德柱兄压你们价,生意大多如此。知道的人越来越多,门路越来越熟,利便越来越薄。”

赵贵:“大哥说是哩。这几年本银翻了几倍,赚的却一两没多。”

莫耀祖:“本银翻了几倍,就是你手里的买卖多了几倍,生意做好了,就是这么个结果,德柱兄能把画卖出去已不易了。”

奚富贵:“大哥看,我二人能否从外边往平阳城倒腾些货?”

莫耀祖道:“无论往平阳府进什么,最好千两以上本银,若二、三百两,那点儿利便耗费在路上。且最怕你把货弄来了,别的客商也把货运至,都堆在东外城,就是赔银也卖不动,那才叫欲哭无泪。这种事我在行市上见多了。”

奚富贵:“依大哥看,我兄弟木刻画外,再选个甚样生意为好?”

莫耀祖:“就如木刻画,咱平阳有、别的地方无,或咱平阳好、别的地方差的。”

二人自是不大明白,莫耀祖接着道:“就说细棉布,江南来的比绸缎还贵。近一年,咱平阳也开始纺细棉布,虽说不如江南的精细,做衣、缝被却是比粗布强太多了。穿着干活比绸缎实用,比粗棉布舒服。咱平阳本地的还不贵,差不多是绸缎的三成价。”

赵贵插嘴,“大哥说的是。我俩昨日便扯了一块,睡着比粗布强多了。”

奚富贵:“大哥看,我哥儿俩也弄些细棉布卖如何?”

莫耀祖近来谋划自己往西安运布,眼下各处走动着为货源做铺垫。

当初,莫耀祖向钟鸣岐和邓知府建言平阳府卖官布,解了纺织行当的困局。

刚开始也确是赚银子,但时日一长,已经出了几回以次充好、路上布匹受潮发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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