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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费口舌深夜论房价 双得利…(1 / 2)

太阳偏西了一半,三人起来,粉头伺候着略梳洗一下。

临下楼,梁凤墀对粉霞道:“晚间还备我三人的酒菜。春荷晚间也谢客,与你一起作陪。”

他已看出,赵俭是极力要将这庄园卖与自己,无论多少,他都赚定了,先去看了再说。

赵俭、王正阳要骑马,梁凤墀道:“我不惯骑马,一起乘车,边走边聊岂不更好?”

赵俭把缰绳还给伙计,“好,听凤墀兄的。”

先到马道街的茶楼。

叶明堂被拿了后,这里的几个粉头和一个看门人已被郝云遣散,派了一个差役穿便服守着。

差役为赵俭三人开了门,拱手施礼,喊了声:“赵爷、王捕头”,便退到别处。

此处原是茶楼,梁凤墀有印象。

只是房契上写了七千两,这让他有些疑惑,看了一圈儿下来,心道:若七千两成交,便是捡了个大便宜。

赵俭:“凤墀兄是明眼人,这排场、这房,岂止七千两。”

梁凤墀背着手笑笑,没说话。

三人又往城西南。

下了车,站在门前四下望,虽不是城中繁华处,但宅前视野开阔。残冬时节,远处的洛水已是水光如镜、杨柳如烟,几座古亭台掩映其中,是个好住处。

赵俭嘿嘿笑道:“凤墀兄,此处若进去,我们这生意便定了。”

梁凤墀诧异道:“我们说好先看看么,回怡春楼再议。”

赵俭:“方才未与兄讲,此次同来还有刑房的大人,最终成否,得他们拍板。处理此事的公文也在他们身上,若兄尚不确定,怎好与大人相见?”

梁凤墀道:“你便讲是朋友来看,不必讲买卖房宅之事。”

赵俭道:“兄稍候,我进去禀报一声。”

罗通判谨慎一些,“他尚未答应接手,让他看邓大人公文是否妥当?”

赵俭:“属下看,我们是官家,他是富商,既然来,便十有八九。大概只房价高些、低些之差。”

郝云:“我等依朝廷律制行事,他既来了,让他看也无妨。”

片刻,赵俭出来,请梁凤墀进去。

梁凤墀见门内有两个穿公服的差役。进了前院客厅,两个穿官服的人正坐着,一个身如铁塔,面容黢黑;另一个面色黄白,含几分威严。

赵俭引见道:“此为平阳刑房通判罗大人,此为刑捕司指挥郝大人。”

又引见梁凤墀,“此为我朋友,洛阳绸缎庄掌柜梁兄凤墀。”

梁凤墀躬身施礼,“在下与赵兄弟闲坐,听说此处有闲置房宅,便随前来走马观看。”

罗通判笑道:“此处无人手,招待不周,凤墀兄随赵捕头随意走走,我二人就不奉陪了。”

赵俭道:“罗大人、郝爷,凤墀兄既随我来了,可否一观办案公文?”

罗通判自公文匣中取出,王正阳接过来递与梁凤墀。

梁凤墀接过一看,大意是山西布政史司平阳府刑房刑捕司原指挥杨伯雄贪赃甚巨,现委派刑房通判罗长书、刑捕司指挥郝云等,查没杨伯雄于洛阳所有赃产,请当地刑房和所涉衙门予以相助。下面签着平阳府知府邓兆恒、刑房主事魏程远的名号和印鉴。

梁凤墀将公文递还,又躬身施礼,“打扰了二位大人。小人这便与赵兄弟去看了。”

郝云咧开大嘴道:“凤墀兄请便。今日招待不周,日后若到平阳,我等再尽地主之谊。”

梁凤墀随赵俭前后转了转,中院是二层五间,飞檐立柱,东西厢房则是三间大房加两间耳房,后院则是一排七间,又用花墙隔成三个小院。

院西面则是一个大荒园,比东院还要大。内有一座荒亭,想是前主人的花园;里面还有一池塘,岸边柳丝静静地垂在水面,一条鱼儿扑通一声跃出。

梁凤墀心道:此处房契所示九千两,倒是不便宜。若用些银两重新装扮一番,再增价二千两倒也不难。

梁凤墀笑而不语,出了庄园。

见赵俭、王正阳跟了出来。心里暗笑,看来他们是找不到下家,我却是要好好压一压价。

笑道:“这一遭没白来,真是两处好地方。二位兄弟随我回怡春楼,我们慢慢吃喝着谈。”

赵俭向王正阳一摆手,“那便走。”

一路上,马车的帘子掀着,赵俭与梁凤墀谈笑风生,王正阳插不上嘴,他真是有些腻了怡春楼怪怪的胭脂味儿。

梁凤墀像是看出了他心思,笑道:“王捕头年纪尚轻,不习惯粉楼情调。我谈生意,必是要有酒、有粉头,否则拿着算盘一拨拉,成便成,不成一拍两散,前后不过三句话”,扭头向赵俭,“赵老弟可曾见过这样谈生意的?”

赵俭:“萝卜、白菜,或许是如此。大宗生意,谈笑间,金银如流水。都说世人图财,其实是图个痛快嘛。”

梁凤墀哈哈大笑:“知我者,赵老弟也。”

二人说话真真假假,王正阳心里有些不屑,可事情总得跟着赵俭办成,笑笑没说话。

春荷与粉霞自是兴高采烈,麻利地操持,上好了酒菜。

梁凤墀也很有兴致,王正阳强耐着性子陪着,他既不想喝酒,又觉得与春荷、粉霞这样逢场作戏无趣。

赵俭连日劳顿,加上腿脚不好,一到洛阳没有歇着,不过还是与梁凤墀、两个粉头嘻嘻哈哈,只有王正阳能察觉到,他已是疲惫不堪。

王正阳看出,梁凤墀让两个粉头陪着,就是为了打岔,让赵俭张不开嘴谈生意。如此拖着,逼着赵俭露出急迫成交的底来。

心道:却是个心机奸滑之人。

实在熬得不耐烦了,心中定了主意,既然不谈生意,就与梁掌柜喝酒。

“小弟自随高老爷与梁爷相见,目睹尊兄豪气仗义、富贵大方,一直仰慕不已。此次蒙尊兄赏脸而来,深感荣幸。我敬尊兄一杯,若认了在下这个小弟,兄也干了此杯。”

说完端起酒杯,一口喝干,喝完故意眯眼抿嘴,摇了摇头。

春荷、粉霞拍手叫好,梁凤墀稍一愣,端杯应道:“好,我认了你这个小兄弟”,也干了。

道:“春荷、粉霞,王兄弟是你们老相识,远道而来,你二人还没敬过,今日借酒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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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阳阻道:“兄长且慢。小弟与赵捕头担了这份差事,直奔怡春楼来,两位姐姐热情相待,还仗义约来凤墀尊兄,小弟向二位姐姐致谢,必是要用盏。”

两个粉头都端着小盅,王正阳装着说起酒话,“二位姐姐,若饮了此盏,明日兄弟还来相陪。”

说得几人哄笑起来,两个粉头换了盏,喝干。

赵俭心领神会,“赵某初来洛阳,便与兄和二位姐姐一见如故,情之所至,我敬兄与二位姐姐。”

三男两女,你敬我、我敬你,王正阳与梁凤墀已一瓶酒下肚,赵俭与两个粉头少些。

粉霞道:“兄弟,敬敬你春荷姐吧,她与我说想你来着”,说完,捂着嘴看着春荷坏笑。

春荷想还嘴回去,看看梁凤墀,没敢。

王正阳:“要敬,便二位姐姐一起敬”,说着为两个粉头倒满两大盏,两个粉头忙不迭摇手拒绝。

王正阳看着梁凤墀:“兄长做个主,二位姐姐若与我喝了这盏,小弟便耍个把戏。”

梁凤墀故意问:“床上的,还是床下的?”

几人又是一阵哄笑,王正阳心一横,“梁兄与二位姐姐说了算。”

梁凤墀与两个粉头拍手称快,赵俭一边听得震惊,心道:我这侄儿从哪里学的这一套,说话怎这样放纵了。

梁凤墀道:“眼前先看床下的。”

哄笑声中,王正阳起身挪开椅子,脚跟向上提气,玄关阴阳旋拧,看不见腰腿动,飘飘忽忽便落到墙角,又飘飘忽忽地回来。

王正阳这些年自己练功,察觉玄关是个非常奥妙的内穴,但师父、师兄没教过。

几人喝彩,又齐干了一盏。

两个粉头已是两眼迷离,咧着嘴傻笑。

梁凤墀没听过、也没见过这种功夫,自是惊讶不已。

王正阳望着梁凤墀,“尊兄,还想看小弟哪些把戏?”

赵俭此时正色道:“正阳,不得放肆。”

梁凤墀也看出来了,这个年轻人是拿酒逼他先出牌。

眉头微微一皱,又笑道:“她两个已喝得溢了,我们三个来一杯。”

梁凤墀是海量,但觉得再这么相互别扭下去也没必要了。

便对两个粉头道:“你俩隔壁歇息去,有事再唤你们。”

掀开帘子喊了声,“小红,把桌了撤了,上茶。”

王正阳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失态,却也是没有办法,他忍不下去了。

眼下只在一边坐着,听眼前二人谈价。

赵俭喝了口茶,“凤墀兄,你我不必拐弯抹角,两套宅院看了,多少愿接手?”

梁凤墀借着烛光,端详了一下碗里的茶叶,吹了吹,“公文、房契我已看过,我们只论价。住宅九千两,自是不值,无利可得。茶楼那边七千两确是不高,但改成了粉楼模样非我所愿,也得再少些。”

赵俭嘿嘿乐道:“兄所言,确是有些道理。只是马道街茶楼未修缮之前,估价一万两千两。因那罪徒与本地衙门多方勾连,花了大笔金银,才压到七千两成交。兄不妨两边倒过来估价,茶楼一万二千两,住宅这边八千两,如此可算公平。”

梁凤墀笑着摇头,“兄弟报价也算公平。只是这个价接手,难道我守着看?兄弟不会以为我八千两买了这宅自己住吧。就算我转手出去,兄弟以为我能轻易找到下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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