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只好作罢，走出寝殿，晚晚跪在院子中央。

明月阁其他人时不时的看她两眼，她也装作看不见。

小有子凑过来说，“公主，晚晚姑娘，已经跪了一个晚上了，她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她吧。”

闻言，晚晚跪着前进，跪走到她面前求情，“小姐求您原谅我，我真的没有答应四小姐的要求，我那是说漏嘴，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小姐，您忘了当初在田家庄我们相依为命的日子吗？”

白朝月深吸一口气，她当然希望晚晚还是当初那个田家庄的单纯少女。

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自从进宫以后，你怎么对心柔的我都看在眼里，白若林找上你，你没有告诉我这是其一，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说漏嘴了？还是想让我出宫这样就没人能威胁到你的地位？这是其二，你愚蠢自大坏了我多少事，这是其三。”

“你以前只是有些胆小，但还算是忠心，如今你连忠心都没了还怎么留在我身边？”

她说的冷静客观，她这个人向来是个薄情寡义之人，晚晚虽然伺候了她这么久。

如今酿成大错，她也不会原谅，白朝月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因你的错，导致年锦宸出征，我娘和弟弟受伤，本应该将你打死……”

晚晚吓到失声，“小姐……”

白朝月话锋一转又说，“念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上，小有子给她二十两银子，卖身契也给她，收拾东西送她出宫，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事已至此晚晚自知没有回头的余地，她磕头谢罪，“小姐，是奴婢对不起您，奴婢这就走。”

白朝月绕开她，带着心柔出宫，这个时候不少公主皇子已经回来。

她出宫的时候正巧碰上楚清心回宫的马车。

见状心柔说，“公主，咱们真的晚了，您看嫡公主都回来了，咱们难不成比嫡公主架子还大。”

白朝月眉毛一横，“我只说一次，以后有什么事情提醒我一次就好，不必反复言说。”

心柔愣愣点头，“是，公主。”

初秋的天气总是阴雨不断，到达李府便下起小雨。

心柔撑伞下马，白朝月瞧着被雨淋湿的白色院子，如今倒是真有几分江南水乡的味道。

楚国处在南方，地理位置很好，不冷不热，就是潮湿。

白朝月一个现代人北方人根本住不惯，后来被灵泉水调理好身体后，才适应。

她伸出手接住雨滴，“今年倒是不冷，也不知道还会不会下雪。”

心柔笑着接话，“奴婢长了这么大，还是在去年第一次见到雪，当真是好看呢，辽国一年有半年都在下雪，这样的好景色奴婢是看不见了。”

这么多年才下一场雪，她在想，老天爷是不是也为原主的死哀鸣。

李府门口人来人往，楚易的仪仗立在门口。

白若林一个妇人死了，竟然能让当朝皇帝亲自来吊唁也算是死的光荣。

白朝月收回眼神，“咱们进去吧。”

进了李府院子搭好了棚子用来挡雨，楚易和王言溪立在前头。

李书岳一双眼哭的像是核桃仁一样，死了儿子本来以为能有孙子指望。

谁知道儿媳妇竟带着孙子自杀了，这样大的打击对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来说是多么可怕。

她看了一圈有不少熟人，白泽延一家人也到，还有太子和太子妃。

他们正忙着安抚李家众人情绪，在百姓看来这是多么大的荣耀。

心柔抱着礼物四下看了看，“公主奴婢去把东西交给管家。”

白朝月轻轻点头，她这次来也不过是不落人口舌。

眼下到了这里倒还真是不知道该干什么，第一次参加葬礼毫无经验。

不知道该不该扶着棺材哭号几声，表示姐妹之情。

阴阳先生看着时辰到了大手一挥，站在前面说，“时辰到了，请各位亲属见逝者最后一面。”

众人围在棺材周围，白朝月安安静静站在后面，她早就见过了没什么稀奇。

柳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公主殿下，夫人请您过去一起见四小姐最后一面。”

孙兮览正站在棺材一旁，白朝月不解的看向她，这个时候叫她干什么。

可孙兮览并没看她，眼睛红红的似乎很悲伤，大家都是演艺界的翘楚。

她想了想也不能落后，努力睁大双眼，走到孙兮览身边的时候。

她眼珠干涩落下泪来，趁着这个机会趴在棺材边上哭道，“四姐姐，你就这么去了，我可怎么办呐。”

白朝月演的正起劲，突然发现身边换了人，孙兮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