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妩被关在秋府旁边一座废弃的宅院里,已有整整三日了。
正值盛夏,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般,热的秦妩喘不过气来。
尤其这里因为年久失修,草木旺盛,蚊虫颇多。
这三日里,秦妩未曾有一刻阖眼。
月余前秦妩的夫君王璋升迁,从刚入官场的翰林院庶吉士到礼部员外郎,不过用了短短五年。
王家上下都很高兴,一个小小的农户,不仅培养出了一个读书人,而且这个读书人年纪轻轻便做了五品官,人人都说王璋将来有大造化。
如今是员外郎,往后说不定就是侍郎、是尚书也不一定。
志得意满的王璋很快便置办了新的宅院,适逢乔迁之喜,邀请京中诸位贵人前来做客。
秦妩也很为王璋感到高兴,为着这一场乔迁宴忙前忙后,这是她嫁人后头一次自己主持这样大的宴会,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幸得王璋的寡嫂从旁协助——说是寡嫂,其实并不是王璋的亲嫂嫂,是从前王璋进京赶考之时的同窗之妻。
彼时王璋与同窗路遇匪徒,同窗惨死,临死之际将妻子托付给王璋照看。
王璋发迹之后,便将同窗的妻子接到了燕京,奉为长嫂。
到了乔迁宴这一日,许是过于紧张,秦妩觉得有些头晕,张氏便递给她一盏茶,将她扶到屋中歇息。
然而秦妩的头痛之症并没有丝毫缓解,反而觉得浑身燥热,然后就有一个男子进了她的屋里。
这个男子正是王璋身边的得力管家,秦妩当然是认得的。
彼时她并不觉得危险,还想让管家替她去同王璋告一声假。
王璋靠着自己打拼才有了如今的一切,今日又是宾客满门,她没能给他撑起面子,心中总是愧疚的。
不想这管家却是淫笑着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夫人,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秦妩迷离的双眼涌出一丝不解,她自然不喜陌生人靠近,而今这管家如此逾距,她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渴望。
很快,秦妩就明白,自己这是被人下药了。
“你放肆!”秦妩用尽毕生力气咬了管家一口。
管家吃痛,放开了秦妩。
秦妩不断的往后靠去,直至到了榻上,退无可退。
管家顺势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秦妩绝望的闭上双眼。
她竟从不知,自己夫君身边这个状似老实的管家,竟然存着这样险恶的心思。
“你这样做,不怕夫君知道后会处罚你吗?”秦妩将身子缩成了一团。
男女力量差距在那里,若是管家一意孤行,她反抗不了,只能一死。
管家却道:“到时候奴才不一定死,夫人却是必死无疑。”
他半点惧怕都无,眼见着就到了榻上。
秦妩孤注一掷般的将玉枕砸到管家的头上。
管家立时便晕了过去。
秦妩长长舒了一口气,然而周身的有增无减,她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对抗不了药性。
可恨管家竟给她下了这种药。
然而她的夫君从一无所有走到今日,格外艰难,她不能做出对不起夫君的事情,让夫君脸上蒙羞。
秦妩艰难的爬向桌旁,顷刻间便摔碎了一个茶杯,用破碎的茶杯划伤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