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郡郡治瘿(ying)陶。
张角高坐在郡守府郡守宝座之上,正低头处理着一些政事,他略显苍老的面容上,眉头紧皱着。
“哎!”
良久,张角眉头舒展开,长长的叹了口气。
“教主!”
一名身着紧身黑衣,头戴发箍的精悍汉子突然出现在张角身后。
“什么事?”
张角头也没抬,咳嗽了两声问道。
“暗部从赵家村传来消息,张白骑已投靠赵家村,背叛了教主,是否除掉…”
那发箍汉子半跪于地,声音低沉的问道。
“据说那赵家村并未无故杀害那些投降于他的我教教民,而且还善待他们?”
张角并未回答,而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随即又陷入了思索中。
“是的,教主,目前赵家村多为吾教教民,据暗部之人所说,他们…”
那发箍汉子似乎说不下去,顿了一下。
“说!”
张角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发箍汉子。
“暗部之人说,那些教民很喜欢那里,用那些教民的话来说,他们生活很幸福,许多人已经不愿再提起我教教义。”
说出这话,那发箍汉子明显有些惴惴不安。
“哦?”
张角苍老的脸上明显愣了一下,再次陷入沉思之中,随即又问道:
“听说那赵家村村长名叫蓝星,乃是一异世之人?”
“是的教主,而且据暗部消息,那蓝星尚未年满一十八岁。”
……
“呵呵,想不到我张角辛劳十余载,竟然不如一黄口孺子数日之功啊!”
张角苦笑一声,随即下令道:“令,自今日起,吾教任何人不得再犯赵家村,不得再与那蓝星为敌!”
……
“泜(zhi)水对岸的卢植有何动向?”
……
泜水涛涛,东流而去,如同一个温柔婉约的美人,在阴沉沉的天地里,尽情的释放着她那令人心疼怜惜的惧意。
时不时的,一朵朵浪花翻腾而起。
像是那让人怜惜的美人,时不时的探出头来,看向那站在他两边的魁梧大汉,又心如鹿撞的缩回头去。
或许。
它只是想用自己让人怜惜的身姿,引起两边那魁梧大汉的注意,它只想让他们,停下彼此的虎视眈眈。
它只是一个柔弱的美人,并不想自己柔美的身姿之上,沾染着他们彼此的鲜血,和那些无辜的尸体。
可惜的是,那两位巨人的眼里,根本看不到它那温婉的身姿,他们的眼里尽是一片血色,除了彼此,再也不见其他。
……
泜水南岸。
一片片军营耸立,一个个坟包似的营帐星罗棋布之间,又井然有序,一股股血煞之气,从那一个个营帐里冲天而起。
中军大帐。
“报!”
一名军士急冲冲而来,跪在大帐里的桌案前,高声说道:“禀将军,营外来了500人马,那领头之人说是您之学生刘备刘玄德,因听闻您在此与黄巾大战,故而前来投效。”
“这个刘备…还是那么喜欢钻营!”
“罢了罢了,我涿县…也就他这么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后生,看在同乡的情分上,且再帮他这一次吧!”
卢植抬起头来,皱着眉头嘀咕了几句,随即吩咐那军士道:
“卢振,你去给他安排驻地,发放军资,然后领他前来大帐。”
“是,将军!”
卢振领命而去,卢植抬起头来,揉了揉眉心,看着身后的地图,紧皱着眉头。
“如今张角于对岸扎营,吾军如何能渡?”
……
“报!”
“将军,刘备带到!”
卢植正沉吟间,卢振在大帐门口禀告道。
“进来!”
卢植收起思绪,端坐于帅案之上,顾盼之间,只见一手长过膝,耳大垂肩的青年人大步走了进来。
那异象青年身后,一个红脸美髯,头戴绿巾的雄壮青年紧紧跟着走了进来。
“玄德见过老师,老师万安!”
刘备走进大帐,快走几步到了案前,抱拳拱手道。
“嗯,玄德一片孝心,吾已知之。”
卢植虽然对这个学生并不是很满意,但既然是学生,又是同乡,他倒也没有多说,只是吩咐卢振上了茶,陪他攀谈起来。
“老师,备自北面过来之时,也曾打探过张角军营,那张角所立营寨,颇有法度,兼且占据北岸之险要,不知老师可有计策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