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栗君见顾清秋好转过来，便问，“是不是又记起了什么？”

“一个名字，”顾清秋柳眉紧蹙，“还有一些莫名的话。”

“什么名字？”

顾清秋迟疑了会，才开口道：“柳依依。”

李栗君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笑了笑，“我在，我一直都在。”

顾清秋满是疑惑地望着李栗君，“你是柳依依？”

李栗君颔首，“只是在这里，我换了个名字也换了个身份。”

这是什么情况？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她也像重生到平行世界一样。

可是刚才虚无空间里，柳依依对自己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根本不符合李栗君的行事逻辑啊。

“我也会改变啊，”李栗君笑道，“顾清秋，我可以为了你而努力改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顾清秋问，“你以前是什么样子？”

“遇事不决，过分依赖，爱耍小脾气，也喜欢无理取闹，”李栗君平淡道，“这就是我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样子。”

“以前？”顾清秋狐疑道，“什么时候？”

“还在蓝星的时候，”李栗君目光悠远，“那时候的你刚大学毕业，我还在进修美术。生活拮据，我们也会因为微不足道的事吵吵闹闹。”

蓝星？

顾清秋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难道李栗君真的是自己前世很重要的人？

可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知道我上辈子是男的？”

“我当然知道啊，”李栗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们是青梅竹马啊。”

顾清秋感到脑袋里很乱，记忆碎片里那个穿碎花洋裙死于车祸的女孩，以及世界崩塌时躺在自己怀里的女孩是李栗君的话，那…自己原本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的记忆里怎么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死法？

一个是死于找戴楚婵路上的车祸，一个又是死于世界崩塌…

“说起来你也不是第一次不顾一切的救我了，”李栗君回忆着过往，嘴角也勾勒起微笑，“小时候的我不会游泳，有一天掉进了水库里，你可是用了一个很聪明的办法把我救起来的。”

顾清秋听得云里雾里。

李栗君见她那副不解的样子，宠溺道：“你不会连这都忘了吧？”

顾清秋呆呆地点点头。

李栗君也没纠结，她挑了挑眉，庆幸道：“都忘了也好，你以前就经常拿我小时候不小心踢到你蛋蛋的事念叨。”

？

顾清秋十分费解，这事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只有当事人和自己知道！

小时候踢我蛋的那个女孩就是李栗君！？

李栗君是柳依依，而柳依依是我还在蓝星活着的时候的青梅竹马？

如果按照那些记忆表述的，自己是和李栗君一起死的。

那前世的戴楚婵怎么回事？

细想之下，顾清秋发现自己对于戴楚婵的记忆好像也很模糊，好像只记得追求她的过程，连如何认识的都没印象…

她觉得很头疼，这是记忆错乱吗？

算了，懒得去纠结那么多。

至少眼下可以确定李栗君就是当年那个差点让我断子绝孙的女孩。篳趣閣

顾清秋低头看了眼自己现在的女儿身，“你说我们是青梅竹马，你就没介意过我现在变成个女人吗？”

李栗君释怀道：“有什么好介意的，顾清秋，我爱的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我都爱你。”

“谢谢。”顾清秋一时语塞。

李栗君摇摇头，“就像我之前说的，妈妈健在，你也还在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

“走吧，”顾清秋缓缓起身，哂笑道，“我也得尽快成为高级玩家才配得上你啊。”

这些突如其来的记忆碎片有些难以消化。

它们出现的时间点太巧了，为什么偏偏在自己说出要去找刘柠檬获取晋级任务的时候出现？

现在想来虚无空间里那个声音更像是在劝自己不要去晋级。

怎么可能不去啊…不清不楚的活着可是很让人心烦的。

顾清秋的直觉告诉她，要想触摸真相就一定要主动去接近生死游戏。

“我之前问你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些？”

李栗君跟在顾清秋身后带上了门，“如果不是因为你自己记起来，我说的话很难相信的吧？”

也是，没有记忆的佐证，谁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