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晌午饭，水凤问蚂蚁，给姥姥说说你爸爸，他怎么样？”她早就想趁老沙不在的时候，盘问下小蚂蚁。小孩不说谎。她还是想了解点情况。

“什么怎么样？”小蚂蚁眨巴着眼睛。

“就是，好的地方，不好的地方，还有和你妈妈相处的好不好？”水凤说着，递给小蚂蚁一根香蕉。

小蚂蚁着急剥皮，眼睛全盯着香蕉了。“先让我吃完再说。”

“中。”水凤撇了撇嘴。

“中？”小蚂蚁学了一句。

“这孩子，姥姥都忘了，咱这儿方言，行的意思。”水凤笑着解释。

“姥姥，你有时候说话，我听不懂，你还说的……很快。不是不回答，是……听不懂。”小蚂蚁不太流畅地说。

眼瞅着小蚂蚁一口一口，小嘴塞的满满的，已经吃速很快了。可水凤还是等的有点心焦。

“姥姥，能帮我倒杯水吗？”小蚂蚁总是很有礼貌。

“能，这就去。”水凤转身出了屋子，去下屋厨房找水。一向农村家里也不喝茶，老沙夫妇喝水都很随便，通常都在厨房喝完了事。

这下子，厨房热水瓶的水还有点烫，水凤倒进一个小白碗，端了上来。

“别急，烫。等会喝，先说说。”水凤又问了起来。

“说什么？”小蚂蚁又忘了。

“说说你爸爸。”水凤被这孩子给恼着了。

“哦”小蚂蚁拖长了腔。这动作把水凤逗笑了。

“我爸爸做饭很好吃，他总做好吃的。”小蚂蚁若有所思，还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还很体贴，总给我妈碗里夹排骨，夹肉，说，你不胖，吃。嗯，还给我买好吃的。

水凤一听，脸色一变，这孩子说的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呢。这孩子刚来的第二天，午睡醒来，还指着她和老沙夫妇说陌生人，陌生人。该不是这么小就有心眼了？

“说说，你爸爸做的不够好的地方。”水凤不甘心地追问。

“他一回家，就臭袜子乱扔，使唤我妈妈，使唤的不行不行的。拿鞋，我饿了，饭好了没有？”小蚂蚁眼珠子转动，陷入了回忆。

原来这样啊。水凤又接着问说你妈妈。她呢”

“不……敢说。怕她打我。”小蚂蚁结巴了。

“姥姥给你做主，说！”水凤更想知道了。

“妈妈给我准备好刷牙杯，叫我起床，陪我上学……”小蚂蚁没声了。

“还有呢？”水凤在片刻停顿后继续跟进。

“我爱我的妈妈，虽然她有点凶。”小蚂蚁这句话让水凤很满意。

吱呀一声，大门晃动。水凤透过窗户看到沙糖糖回来了。她去参加同学婚礼了，同学二婚。

“我爸和我妈是唠嗑高手，天天唠，有时候都不理我。”小蚂蚁委屈地说。

“俩人挺合得来啊，结婚这么多年还这么说不完的话，真好。”

“姥姥，他们生气，可生气了。声音越来越大，看电视时候总会这样。”小蚂蚁表情很夸张，小脸一侧，嘴巴念叨着。

沙糖糖已经进屋了，听到了这一句。

“妈，又问啥呢，不是说了，啥都不要问，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不必问。”沙糖糖不满意老妈这么做。

说着，她下了台阶，进了厨房对面的平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