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照同一人考虑。怎么不可思议了？？”

“剑修杀人，是能够做到无外伤的。但前提是修成剑意。剑意灌脑，低阶、乃至同阶修士都有可能直接被灭掉神魂，死于无形。”

“可是练成剑意是极难的，洗剑门中就算是筑基修士只有少量身怀剑意。这个凶手前一年还无法控制剑气，后一年就修成剑意了，这是什么天才？”

“若是真的，他何须在这里为难几个低阶散修？直接去洗剑门，必能被接纳，而且还会被拜为上宾。若是练气修士，筑基丹都给他准备好。”

“不说这些了，没有意义。”沈渺长叹一口气，“无论凶手是谁，都不是我能对付的。我更不能赌他今年就不出手，准备跑路吧。”

“幸亏你练成了浮沉步。正好秀一秀。”

“可惜了这个修炼宝地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修炼可以换地方，小命却不能搬家。这里面的取舍沈渺还是非常明白的。

“今天先把剩下的精血炼化掉，明晚就毁掉血池走人。”

然而，第二天一早，事情就不对了。

林姓伙计没有按时推着装滑皮鼠的车子进来。来的是一个面若冰霜的青年。

“李师傅，今天的活先停一停。”青年命令道。

“好。”邋遢李面无表情地把门关上了。

“罗先是吧？”他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沈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是成海，有事找你。”

“原来是成道兄。”沈渺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您尽管吩咐。”

这位成海在坊市也算是鼎鼎大名。

他是坊市主人成大先生的亲生儿子，不到三十就有练气十层的修为，资质是相当可以的。

据说现在一直在为加入煞灵宗做准备，已经很久没露面了。

他来这里干什么？

成海并不在意沈渺的疑惑，只是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

跟着成海，沈渺到了他从未来过的地方——掌柜的房间。

打开门，沈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铺子的掌柜并不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

沈渺只能从鞋上认出，此人正是昨天吃过饭的林姓伙计。

“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你也能懂。”成海一弹手指，尸体就被烧成了灰烬。

沈渺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把人打死，又专门让他看到，肯定是在示威。

而他和林姓伙计的交集就只有昨天的一顿饭和一通话，这个成海必然是为此而来。

不出所料，成海又说：“你之前五个学徒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不过知道有知道的好处。”

看来昨晚两人在酒楼里的对话被成才皮货铺知道了。

成大先生这个坊市之主对坊市的控制比沈渺想象中的要强。

“你昨天没有逃跑，这很好。”成海慢悠悠地说，“省去很多皮肉之苦。”

沈渺心中一慌：这家伙一直在监视？那血祭的事岂不是......

“不会的，不会的。如果被发现他不会是这幅表情。应该只是远远的监视，或者利用符契定位。”

沈渺片刻间恢复了平静：“我这个人向来遵守契约。”

“很好。”成海露出轻蔑的笑容，“不管是不是真的你有这个态度都很好。听着，现在有件事需要你来做。”

“您请讲。”

“对于你们这些学徒屡屡遇害的事，家父其实也是非常恼怒，毕竟这对坊市的名声也不太好。所以，他老人家决定今年无论如何也得拿下那个凶手。”

“需要我做什么？”

“很好，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你的任务很简单，做诱饵。”

“诱饵？”

“对，你只需要照常工作，引出那个凶手。”成海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剩下的事不用你管。”

“可以。”沈渺知道自己没有说不的选择。“但我有条件。”

“条件？”成海眉头一挑。

“对，而且有三个。”沈渺毫不畏惧，“你们也不想再费心巴力地骗一个生瓜蛋子来吧？”

成海的表情又舒缓下来：“很好，我越来越欣赏你了。在这个坊市敢和我提条件的你还是第一个。说罢。”

“第一，这不是符契里的内容，得加钱。多少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