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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妖族初现,祸起长安(1 / 2)

百万人珠被劫,是大唐初期第一件离奇玄幻的事,此事不仅掀开了天下权力的真相,更是一度将大唐和一干人等的命运推向深渊边缘。

事情要从武德九年说起,那是六月初四的清晨。一场不合时节的薄雾将长安城浸漫,到处湿湿嗒嗒,迷离诡谲。

太极宫墙檐上,一只花猫左顾右盼,眼里放着幽幽绿光。

一群士兵正忙着把几十具尸体向一处归拢,胡乱堆积的尸体,嗒嗒往下滴血,与砖缝中的黑泥混合,散发阵阵腥臭。

一声响雷似的号令从宫墙内传出,厚重的宫门由内而外缓缓打开,一支骑队疾驰而出。骑队为首之人,模样约十七八岁,皂衣玄甲,玉面冰目,胯下是一匹神清骨峻的青黑马,气势威武不可挡。

花猫受到惊吓,一绷身体,跃向宫墙深处,转瞬消失在雾里。

长安城宵禁刚刚解除,晨鼓悠扬的声音仍在坊间传荡,街道上行人寥寥,却多了许多巡城的士兵。骑队扬鞭快马,一路通行,不一会儿就到了城外西郊的一片林子前。

林前立着一座暗褐色简易木质牌楼,左右各立着一座长满青苔的石鹿,两鹿中间是一条用白沙铺成,约两骑来宽的小路,曲折蜿蜒,一直伸到林子深处,幽幽然然颇有道场意境。

“将军,过了这牌楼,咱们挥鞭即到!”

长安城西郊荒冢村,一个头戴黑幞头,身着圆领暗灰长袍的男子,正握着一根枯树枝,将破苇席的一角撩开,登时扬起一股恶臭,饶是他以麻布掩鼻,也挡不住空空荡荡的腹中翻江倒海。

在他身后,背对身站着一个较年轻的男子,同样的装束,也被这股恶臭呛的干呕不止,忍不住抱怨道:“朗哥,你倒是捡干的挑呀!”

“忍忍吧我的金盛公子,哪有那么多干的!”苏朗刚一开口,腹中一团气逆顶而出,急忙闪身到一旁吐了起来,干呕不见秽物。

“这王大人也是!好端端的,非要加派你我到这荒冢村采人珠。累一晚上不说,人珠也没采到几颗,回去后可怎么交差?”金盛呕的有点虚脱,一想到这份差事的苦楚,生满一肚子怨气。

苏朗一脸嫌弃,将手中的树枝扔的远远地,长吁一口清气,劝慰道:“谁让咱俩都是不入流的小吏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平日偷懒的时候,王大人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对咱们挺照顾的了。这次府里突然加派人珠份额,他那头也属实无奈,全府上下都一个月没回家了,再这么下去,非得鸡飞狗跳不可,尤其那些有家有室的同僚。”

“唉……想我金盛也是长安城巨贾之户,没想到如今混到这步田地……真是贵命乱糟践。啥也别说了,赶紧弄完这几具尸体,趁早回去吃顿汤饼!”一提到汤饼,金盛腹中又忍不住翻腾,倒是将腹中怨气吐了个干净,眉头舒展,从竹篾箱中取出两柄鼓槌,准备采珠事宜。

苏朗一听到汤饼二字,口中忍不住地生津,还没吞咽下去,又被一阵恶臭熏呕了出去,喘匀气后揶揄道:“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怪人,放着荣华富贵不享,非要干这等脏差事,自己瞎糟践自己……”他取出一面形制古朴的石盘,与金盛一起走近刚才那具腐烂的尸体,正欲作法时,身后却突然闷雷滚滚。他们不约而同抬眼瞥了一眼刚放晴的天空,四目相对甚为疑惑,当即收起石盘与鼓槌,蹑手蹑脚向身后的一片林子走去。

闷雷声连绵不断,苏朗躲在一棵苍柳后面伸头探去,四五丈之外,一道刀伤似的裂缝悬在空中,一道道紫色的闪电如龙蛇飞舞般,在裂缝四周闪烁游离,激起阵阵闷雷声,回荡不息。

苏朗欲靠走近观察时,裂缝中突然跃出一个黑影,紧随其后陆续又有十余人从中跳出。他屏息凝视,登时被惊得目瞪口呆,那些黑影的长相十分怪异,竟然全是兽面人身之徒,不等他瞧个仔细,十余个黑影如同黑雾一般消散在林中,那道诡异的裂缝也随之消失不见。

“妖、妖怪……”金盛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出现的景象。

苏朗目光一沉,脑中闪过一个大事不好的念头——妖族人。长安城外有妖族人出没,绝非祥照兆,他顿感事态不妙,顾不上采人珠,道:“回明司府!”拉上金盛匆匆离开了荒冢村。

天灵大陆虚泽之地,天戍卫都司丽娅,正带人搜索妖族人的一个村庄。这是一个不足百人的小村庄,从监牢逃走的妖族首领在此处滞留过。可惜的是,等她赶来时,早已不见了妖族首领的踪迹。这让她压力很大,作为天戍卫最年轻,也是唯一的女统帅,让妖族首领逃脱,意味着严重失职。

“继续找!决不能让他再到处祸害!”丽娅命令道。

骑队按径入林,在古柏森然、蔽日遮天的深林之中几转幽回,一炷香后抵达一处空旷的地方,迎面一座古韵简朴的府衙依山而立,府衙门口挂着一块木匾,上面写着“明司府”三个大字。

明司府虽地处山南之面,但古树参天,清晨的阳光折在郁郁葱葱的枝叶之间显得极为柔和,四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香,使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座书院。

骑队为首的皂衣青年勒马收鞭,下马时瞥见白墙灰瓦上蹲着一只花猫,正瞪着两只眼盯着他,那眼神幽森森的,有点诡异。

忽然,院内传出一个男子的骂声:

“好你个花二哥,又懒又馋,竟然又耽误我们采珠,看我给你个好果子尝尝!”

骂声未止,一枚石子打在花猫尾尖,花猫扭身躲闪跳进了院内,石子倒是经墙檐一弹,落在了皂衣青年脚下。

皂衣青年将缰绳扔给随从士兵,大步朝府衙走去,一名粗壮的士兵快步上前打前锋,一把将大门推开,后面的人娴熟的变成两队,鱼贯而入。

“有秦王诏命!叫主事出来!”粗壮士兵立于院中照壁前大吼,声如重鼓,穿墙荡庭。

明司府是个清净衙门,向来很少有人到访。今日无故闯入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着实让府衙内大小吏官惊呆发愣、不知所措,一时竟无人应答。须臾,一个小吏率先反应过来,慌忙跑进内院传话。

很快,一个官员模样的中年男子,从内院慌慌张张跑出。这人长着一张圆胖脸,细小眼睛,嘴唇上一溜小胡子,形态憨厚却又透着一丝狡黠圆滑,乃是明司府的主事侍郎。因昨夜当班值守,这会儿正打算在后堂补补觉,不料却来了什么诏命,心里很是不爽。待他赶到前院后,将官服随意整理了一下,拱手作揖,慵懒地回应道:“明司府侍郎,王同然接诏。”

“秦王诏,着明司府侍郎带精干人等马上入宫”。皂衣青年威言慢语,声如金玉铿锵,威严中回荡着空灵。

王同然没有立即起身接诏,两只小眼睛提溜一转睡意全无,抬眼细看,认出为首的皂衣青年正是当今秦王的亲随——皇甫璋征,此人是秦王府属将,刚刚受封为正五品定远将军,是名躁长安城的青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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