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艾森早就是半个外勤部的人了，因为她前面几年外出都是跟随外勤部大部队一起行动。

在相貌上，她称得上是平平无奇；在天资上，她只能依靠自己的勤奋努力；在命运上，她和所有冬土大陆的人们一样，不幸但又足够幸运。

偌大的蛛网，基因诱导液的普及和人体改造技术的超前使得她的美貌也不是那么耀眼，相反，因为她为人性格十分恬静，反而没有一些活泼的少女青年那般受人瞩目。

然而久而久之，她依然有一些朋友。

即使这些朋友，在蛛网内部恶名昭著。

“这些都是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对我们的极大误解。”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研究所研究员曾经写信给播音主持冰冰，“我们的心情和各位努力拯救世界的心情是一致的，只不过我们的工作常常需要我们走一些弯路。”

“还有一些则完全是不必要的误解，比如我的那个完美的创意：食草的哺乳动物能够产生营养丰富蛋白质含量高的乳汁，那么研究出依靠无土栽培就能直接产奶的西红柿，不是比单纯地养殖奶牛更棒吗？省略了中间步骤的完美做法！”

节目播出的第二天，食堂以往总是不剩的奶，剩了一半。

民生部迅速反应，联合研究部在播音频道的读者来信发表声明，主要内容如下：

“目前的奶仍然依靠28年袁广前辈研究的，即我们所说的28型产奶牛生产，现役奶牛只在原基础做加以提升产量和生长速度的研究。

现在，随着外拓计划的稳步推进，我们养殖奶牛的场地只会越来越多，没有采用植物产奶的计划，未来也没有这个计划。请各位社员正常按需求买奶饮奶，也请各位社员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

当天，研究所内部通告，某某研究员违反工作纪律，记大过处分，办公室主管某某管理不严，约谈一次。

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研究员时不时还会忿忿不平地讲起此事。

“哼！奶牛奶牛，他们的奶牛，要是都是母的就好了！”他摊开双手，一副讨要公道的样子对面前的温婉知性吴艾森说，“大家要是知道这事，估计食堂的奶又要剩了！”

吴艾森脸微微一红。

她柔声开口：“黄师兄，你可不要往外乱说啊，不然他们又给你记大过。”

办公室里听到对话的众人哈哈大笑，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公牛凭什么就不能产奶，两性平等大运动至今已经两百年，动物也要一视同仁。有的说，不管公的母的，能产奶就是好牛。

黄师兄听到此话顿时双目精光大盛：“真理啊！所以不管是不是奶牛，能产奶的就是，就是。”

他一时想不出什么词语，只好悻悻闭嘴。

其他人又“记大过”之类的云云，总之办公室一片欢声笑语，这是吴艾森小师妹每逢休息日回来探班的快乐时光。

吴艾森面前的这位叫黄木的黄师兄，穿着与其他研究员一致都是白大褂，头发和其他人一部分人一样的杂乱——研究员的习惯是，杂乱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去剃掉，由于一般不是大家同时剃，他们戏称为“发量守恒定律”：

在研究所里，人数不变的情况下，头发的总量是不变的。

这当然更像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不是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