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

今年的端午节在周五。

陂城二中周五到周日放假，下周六补课。

学生捶胸顿足嚷道：“还不如不要放假！”

补课意味着要连上六天课，特别辛苦。

姜碎月去上了个洗手间，桌面已经被各科卷子铺满。Ｍ.

她随意拿起一份，语文卷子是折叠的，哗啦一下子展开，有六页多。

放假前一天，下午会少一节课，方便学生们提早安全回家。

姜碎月每次回到家，桂花便会做一大桌子的荤菜。

在家住了半年，她身上长了些肉，极具曲线韵美，像一朵正在盛放的帝王花。

桂花认定高三学生压力大，特别是临近高考。

次日，她拉着姜碎月去茶蛋村村尾摘粽叶。

“适当时候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别老是待在房间里看书玩电脑。”

村里有树有竹，初夏时显得郁郁葱葱。

阿修罗难得跟着姜碎月出来，兴奋极了。

周围的杂草有三十多厘米高。

阿修罗不设防，跑来跑去“咚”的一声跌进水沟里。

那是人工开挖的水沟。

水很清澈，就是淤泥多。

阿修罗四脚插进淤泥里，越是挣扎陷得越深，跳不上去，急得汪汪乱叫。

姜碎月放下刚摘的粽叶，循着声音找过去，将它揪出来。

阿修罗一上岸，甩了姜碎月一身的淤泥。

硬了，拳头硬了。

阿修罗在野草丛里打了些滚，将身上的淤泥擦了些，又开始浪荡往前跑。

“咚！”

又掉进水沟里了。

“汪！汪！汪！”

这逆女真的是皮痒！

姜碎月认命走过去，将它揪上来。

看它转着两只水汪汪的无辜大眼，姜碎月又心软舍不得打了。

摘好粽叶，姜碎月跟着桂花一起在院子里裹粽子。

粽子被蒸了两个小时。

开盖的那一刻，整间厨房都弥漫着香味。

杨万里自打做了手术，按时吃药后，现在正在长个子，已经比姜碎月高一些了。

声音也有点鸭子嘎嘎叫的粗糙感，正处在变声期。

他往高压锅里伸手，被桂花拍了一巴掌。

“嗷！妈你打我做什么？”

“第一个粽子给你姐吃，”桂花笑起来脸圆圆的，一边看姜碎月一边将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你想先吃什么馅的？”

“五花肉馅！”

因为她爱吃肉，桂花做了很多肉馅的，缠绳子时，都做了标记。

桂花取了个五花肉馅粽子，擦干净表面的水分，用竹竿串起来，又举高：“碎月，你跳起来，用脑袋顶一下粽子。”

姜碎月跟杨万里面露疑惑：这啥操作？

“这叫高粽，快点来，”桂花一向喜欢这种好彩头，“我卖桂花糕时打听到的。”

杨万里：“……”

姜碎月不想扫兴，也喜欢这种被重视的仪式感，轻轻跳起来就碰到了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