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查查,如果没有,只要不让我杀人放火,我都照做。”
段案侧开身子:“行。”
傅承在一群人的注视下,里里外外快速翻了一遍。
啥也没有!
“我都说了没偷,也不知道你那邮票值不值四十万,或许是假的,冤枉完司葱,又来祸害我!”
司葱被煽动,也开始骂起来。
傅承脸色不大好,突然发觉段案的柜子跟墙壁离得有些远。
他抓着柜子往外用力一拉。
“啪嗒!”
一个盒子掉在地上。
段案脸色唰一下子白如宣纸。
傅承趴在地上捡起来:“这就是碎月送我的邮票。”
一天一夜的焦急愠怒委屈此刻如山体滑坡,他一拳砸在段案脸上:“我平日对你不错,你这次实在太令我寒心了!”
段案被打得眼冒金星,鼻孔竟然流出一道血柱。
恐惧感油然而生,他双手作揖道歉:“对不起,我猪油蒙了心,我啊——”
司葱踹了他一脚:“你他爹的手脚也太不干净了,害我被扣尿盆子!”
傅承将邮票收好。
本来他升副教练后,是有单独的宿舍。
但他专注搞跳水训练,对住房没啥高要求,觉得能睡觉就行了。
没想到身边会藏着贼!
“我会跟上面申请新宿舍,如果问起缘由,我会一字不落说出来。”
“别!”段案噗通一声跪下,“傅哥,看在我们一起住了五年,感情深厚……”M.
这是体制内工作,一旦他身上有了污点,以后基本升职无望了。
以后其他教练也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他。
“你咎由自取!”傅承一把推开他,然后走到司葱面前,鞠了躬九十度的躬,“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要打要骂,随你。”
司葱重重哼了声,阴阳怪气:“我怎么敢打骂副教练。”
旋即转身离开。
傅承脸色复杂,寻思着改天再上门送礼隆重道歉。
这反转真是令人唏嘘。
看完戏,其他教练陆续离开。
深夜,宿舍两人睡不着。
段案似乎蒙着被子哭。
哭得挺大声,似乎有意逼人心软。
傅承没心情去揣摩,辗转反侧,睡不着。
索性起来,就着台灯,又看了遍《忆桂花》。
之前他看这三枚邮票,纯粹是大人看百来块钱的洋娃娃,神情很淡定。
如今全神贯注,像是在欣赏古董。
图案的墨色厚实,轮廓清晰,色彩明亮,转动一下,还能看出立体感。
他又用搜索引擎扫描邮票,果然有黄牛在出售这邮票!
还没他巴掌大的三张纸,如今已经被炒到四十二万了?!
好梦幻。
次日,他一大早醒来,跑到阳台给姜碎月打电话:“碎月,你知道你送我的邮票,现在在网上炒到多少钱了?”
“你还关注这个啊?”话筒那边的姜碎月笑得云淡风轻,“我知道。”
“前天你给我时,还说这不值钱……”
“不那样说,你肯定不会要,放心吧,我认识的一位长辈送了我很多。”
——送了很多,这长辈是得多有钱?
傅承默默看了眼穿人字拖的十个脚趾,这数字数不过来了。
“不喜欢吗?”
“……喜欢的。”
“那就好,傅叔,你就当普通邮票收藏欣赏。”
“……我尽量。”
*
杜暖纯花四十五万,从黄牛那儿买了一套《忆桂花》。
这价格在她预算内,挺值的。
虽然贵,但这玩意限量发行三千份,以后不再印刷,算是孤品。
现在炒得越贵,以后就越值钱。
当晚,姜锦绣举办新闻发布会,宣布退役。
她打算炒一波热血回忆杀刷存在感,涨涨粉。
毕竟她奥运会之前,拿过不少国家、洲际类的大大小小金牌。
杜暖纯来现场陪她,时不时便帮她整理一下头发和裙摆,显然很重视。
她跟杜暖纯预估:“话题度应该蛮高的。”
没想到,新闻发布会时,应邀过来的媒体并不多。
现场三百多个座位,勉强才有一半媒体到场。
一些媒体不来的原因也很现实:她退役前最后一场竞赛,不漂亮不磊落。
姜锦绣骨架有些大,穿着打扮很靓丽,还化妆。
硬要挑毛病的话,显得有点风尘味。
发布会结束后,她果然被挂上热搜榜。
话题度高是高,但画风却不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