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职业运动员很辛苦。
除非热爱与传承,很少有钱人家会送孩子去跳水。
对于大部分跳水员来说,跳水只是他们谋生的一种手段。
队里每个月发的工资并不多。
品牌代言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姜锦绣享受被拥簇的感觉:“抱歉不能说,代言费签了合同是要保密的。”
她更追逐缥缈的虚荣:“代言费因人而异,没有标准答案,有名气就会多些。”
课室共有五十多人,都处在十七八岁的年龄段。
他们正在努力冒头,对资源代言的事一知半解。
听此一阵唏嘘,眼神多是纯粹的羡慕。
姜碎月左边的空位,靠墙壁,属于一个寸头男生。
他上完洗手间回来,发现全班要么在吃糖果,要么桌上都摆着糖果,言笑晏晏。
就自己同桌没有。
还被人带着异样的眼光议论。
姜碎月低着头在做笔记,巴掌大一包葡萄味糖果,放在她手腕旁边。
“给你吃。”
她抬头,看清是魏长桥,有些诧异。
少年正值舞象之年,清隽的五官,隐隐有些硬朗化的趋势,浑身朝气阳光。
以前他们基本没啥交流,顶多就是点头之交。
姜碎月礼貌朝他盈盈一笑:“谢谢你的好意,你吃吧。”
今晚有人诚心恶心她。
这网红糖果是绝对不会要的。
姜锦绣坐前面,后脑勺却像长了眼睛,回头朗声解释:“糖果是我请大家吃的。”
她在乎自己的形象,瞅了眼桌边挂着的糖果:“我还得给教练领导们送点,怕不够分,就……”
——没给姜碎月和熊妙。
后面这句话她没说,但不言而喻。
唱戏至少得两人。
姜碎月不啃声,晾着她,想让她难堪下不来台。
可熊妙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一包糖的钱,我还是买得起,又不是什么长生丸,犯不着说得非吃不可。”
姜锦绣脸色登时精彩起来。
席环跳出来,重重一哼:“锦绣只是单纯想和大家分享美食,怎么就惹你俩了?可把我给逗笑了。”
姜碎月啪的将笔拍在桌上,目光如寒冰:“磕两个头看看有多孝。”
熊妙爽歪歪,朝她比了两个大拇指。
席环气歪了鼻子。
这场闹剧以全班哄堂大笑结束。
魏长桥再直男,也能感受到一些波涛暗涌。
烦躁的摸了摸后脑勺,将那包葡萄味的糖放姜锦绣桌上,木着脸:“我不吃甜。”
姜锦绣垂眸,被课本遮挡的手,渐渐攥成拳头。
……
周三上午,又是跳水员的文化课。
十二点下课后,姜锦绣拎着一袋糖果,前往教练办公室。
一路上,碰到的运动员都朝她释放出略带崇拜的笑。ωωw.
教练办公室在拐角处,位置安静。
办公室传出傅承迟疑的声音:
“距离奥运会不到四十天,碎月更应该集中注意力训练。”
姜锦绣正要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中,立刻打起精神。
有个中年男子,声如洪钟道:“我们局里有分寸,拍广告浪费不了多少时间的,老傅,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