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犹如大雪里绽放的寒梅,看似娇弱却有独立对抗风雨的力量。
暮色来袭,能见度降低。
她越发着急,用长竹竿打了下从面前飘过的薄床垫。
一块白色的布料鼓起。
姜碎月精神一震,跳进河里,揪住那布料往上一拽。
是韩枕!!!
“吧啦——”
不知是衣服吸水变沉,还是她不太怜香惜玉,韩枕衣服上的纽扣崩裂。
人咚的一声又跌进河里,随着洪水流走。
“哎!”
姜碎在河里一阵瞎摸索,才抓住韩枕,吃力地将人拖上小绿渚。
第一反应就是摸他脖子上的大动脉。
还有微弱的搏动,没死!
姜碎月顺手从河面捡起一块海绵抹布,擦了擦男人脸上的泥浆。
面部轮廓硬朗,五官精致,怪好看的。
纵然现在狼狈,周身依旧透着股富贵窝里浸淫出的雍贵。
真是哪哪都踩到她审美了。
“喂,醒醒?”
韩枕没丝毫反应,脸色白得像死了三天。
姜碎月心一横,嘴对嘴给他做人工呼吸。
半个小时后,韩枕咳嗽着醒来,巩膜黄染,浑身微微蜷缩似痛苦。
是蚕豆病病发的症状!
姜碎月赶紧掏出紧急药,强硬塞进他嘴里,又喂了些矿泉水。
整套动作小心又谨慎。
她伺候的不是人,是前程。
韩枕服药后,痛意缓和了些。
姜碎月放下高悬的心,等待药效反应的同时,频繁给他喂水缓解症状。
韩枕意识渐渐回笼,感受到一只微凉的手游走在他健美腹肌上。
女人还在低喃感叹:“这身材真是嘎嘎板正、嘎嘎帅气啊。”
人生中头一次被吃豆腐,他又赧又怒,竭力睁眼。
一张鹿系脸映入眼帘。
姑娘身材姣好,美目如钟灵毓秀,光而不耀。
韩枕想呵斥,张嘴发现嗓子冒火。
怕她摸不该摸的地方,急忙扣住她手腕,周深散发着寒冽与压迫:“再动就报警。”
姜碎月上辈子跟这大佬没交集,只在新闻里听说他的性格暴躁凶悍。
如今走了一遭鬼门关,变黏人脆弱了?
行吧,亲都亲了,她还在乎抱一下?
“抱紧就抱紧!”姜碎月会错意,俯身抱着他,僵硬安慰,“放心,我刚才叫了救护车,很快就能去医院,不会抛弃你。”
洪水湍急,她现在一个人回去都艰难,更别说背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死过的人,更是惜命。
韩枕气得说不出话,他都这样了还占便宜?
水位线一直涨,洪水没过脚踝,姜碎月拖着他往小绿渚中央挪了几米。
韩枕状态不太好,整个人似醒似睡。
姜碎月清了下嗓子,朗声道:“我叫姜碎月,刚才将你从河里捞出来。”
之前书穿做任务,有两个同事霸占她的经验值,提前获得重生机会。
她不乐意,直接开闹。
书穿局头大,偏偏又拿已解绑重生的员工没办法,为了息事宁人,给她评了个【年度最强打工人】的称号。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这称号有啥用。
如今有了心理阴影,生怕有冒牌货上门霸占她救人的功劳。
所以……得着重强调一下。
韩枕阖着眼,安静得像一条晒干的咸鱼。
姜碎月以为他没听到,有些郁闷地挠了挠头。
一个小时后,韩枕被救援人员送到医院。
姜碎月追在手术推车后面,目露担忧:“千万别出事!”
特别是失忆那套,惹不起。
旁边跟跑的护士难得见这么美的人,关门前罕见地安慰了句:“我们会尽全力救你老公。”
姜碎月涨红脸,声嘶力竭地吼:“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周围传来异样的目光。
韩枕:“……”
他又跑不了。
就没见过这么猴急的女人。
脸都被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