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暮烟睁大了眼睛盯着墨爷爷，看到他老泪纵横似乎想到了伤心事，不由得蹲下来仔细地询问。

“墨爷爷，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事才伤心的？”

想到她的话，老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悲伤的情绪充斥着整个胸腔，越想越觉得哪里不舒服，擦了眼泪指着花说：“老伴，老伴……”

“老板？”墨琛卿听着一头雾水。

反倒是乔暮烟，听到墨爷爷嘴里念叨着，灵机一动脱口而出：“墨爷爷，你想说的是不是老伴？是不是你的老伴？”

老伴！

老人的表情立刻变了，紧接着兴奋起来，冲着墨琛卿念叨着：“老伴，你奶奶，你奶奶喜欢花。”

墨琛卿一愣，看着爷爷兴奋的表情，他的情绪变得复杂多了。

乔暮烟知道墨爷爷说得肯定是墨琛卿的奶奶，自己的老伴。但是她跟男人一样疑惑，墨爷爷怎么会突然想起老伴了？难道是因为这些花吗？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老人的嘴里又絮絮叨叨起来。

“老伴喜欢花，总是让我带她去看花，给她买花……我吸纳其她啰嗦，给钱让她自己买，她不乐意，还跟我闹脾气……”

墨琛卿静静地听着，突然停住了脚步，推轮椅的手也放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刚刚兴奋，现在突然很伤心的老人。

那是他的爷爷，一个患有健忘症的老人，一个年轻时只顾着是事业忽略了家庭的男人。他小时候不止一次从奶奶的嘴里听到抱怨爷爷的话，也不止一次当着他的面难过的流泪。

这些小时候的事情墨琛卿早就记不清楚了。要不是爷爷突然说出来，他真的一丁点都记不起来了。

乔暮烟打量着男人，发现祖孙两个表情都不好看。

墨爷爷是伤心难后，仔细打量着挺拔的墨琛卿脸色复杂的说不上来，一转眼他松了口气，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弯下腰说话：“爷爷，没事的，奶奶不会怪你的。现在我陪着您来看，等于奶奶也看见了。”

前面一句没毛病，但是后一句乔暮烟觉得他是在哄小孩。就在她撇嘴的时候，以为墨爷爷不吃这一套，谁知墨爷爷情绪得到了缓和，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走，快走……看花，看花……”

老人嘴里念叨着还是看花，墨琛卿推动轮椅，朝着话最多的地方走去。

乔木东的心里面说不出开的酸涩。远远地看着，发现眼前的两个男人都在怀念着同一个人，谁都没有说出来，只是伤感同一件事，想念同一个人。

她看向晴朗的天空，蔚蓝的天机格外的引人注目，她喃喃自语：“墨奶奶，你看见了吗？他们其实很想你。”

嘴里念叨着这些话，跟在他们身后继续往前走。

“墨爷爷，小心！”

突如其来的一辆自行车差点碰到轮椅，乔暮烟急忙冲上去挡在前面，对方也是吓了一跳。她从拐弯的地方骑出来，光顾着看手机，没注意到前面有人。

“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着急地道歉，乔暮烟被撞了一下，胳膊上青了一块，她看着对方说道：“你撞到我倒没什么，要是撞到老人家可就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