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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以下犯上(1 / 2)

众仙修不是没听出拜师词被改,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仙盟还有自己的一套拜师礼,与祭天大典一起举行,仪式上和凡间有许多不同。

比如人界的“束脩六礼”就是免了的。凡人需要愁吃愁喝,弟子拜师时总会送上一些礼物表达心意。

上仙们塑金身多年,早已辟谷,不需要这些。

但任何仙修都不会拒绝妖兽灵核和天材地宝,这些是修炼材料,仙境空气中的灵力过于稀薄,仅靠汲取天地灵气这种方式修炼,速度就和鬼界的游魂差不多。

所以拜师后,新弟子们就要一边修炼,一边考虑“谢师恩”的事了。

按照传统,每突破一个大境界就要给师父送一份礼物,或是稀有的天材地宝,或是高阶妖兽的灵核,又或者斩杀一只魔修,甚至去争“北斗七子”的位置也行。

总之要感谢师父和宗门的教诲。

问题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有点内卷,很多弟子会为此铤而走险。

大宗门不缺修炼资源,师父会把资源作为奖励分配下去,给各修为境界的弟子增强修炼,然后弟子再献上谢师礼,如此循环下去。

算是仙门特有的一套经济体系。

慕长渊听完仙门弟子内卷的一生后,忍不住感慨:“和传|销|组|织相比,起码仙修业务是真的……所以你和沈琢算是各修各的?”

沈凌夕一本正经地纠正他:“你现在得叫我师尊,还要用敬语。”

慕长渊挑起漂亮锋利的眉梢。

天枢仙君作为墨宗新聘的客卿长老,唯一的“任务”就是教弟子。

墨宗搬出了仙盟总部,只在槐序峰的半山腰设了办事点,每次有弟子过来就住在这边。

对于刚请回来救急的这位元婴宗师,墨宗奉为座上宾,把一切能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他们不仅包办了“木兰”的一切修炼资源,还答应给沈凌夕炼三件天阶法器。

上神婉拒了。

沈凌夕先前拿走缚魂锁属形势所迫,以为用神器可以压制住魔尊的天生魂元体,结果慕长渊是带着大圆满的魂元穿回来的,如今缚魂锁已经变成了俩人的情趣小玩具,就更不可能还给墨宗了。

但毕竟是上古神器,上神也不能白占人家一件珍稀宝物,总得做点什么把这人情还了。

收徒就变成水到渠成的事。

自古锦上添花者众多,雪中送炭者却寥寥无几,慕长渊和沈凌夕相继伸出援手,人品心性由此可见一斑。

上神刚提议完,墨恭长老就差点拜倒在地——钜子现在是戴罪之身,墨恭以前从未管理过宗门,是硬着头皮顶上的,确实不知如何服众,更担心这样有天赋又叛逆的弟子一旦闯祸,宗门没法帮他兜住。

沈凌夕是盟主亲传弟子,辈分自然与其他仙修不同,肯出面接下烫手山芋是再好不过了。

一场皆大欢喜的拜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清晨时分,槐序峰上的雾气刚刚散去,百鸟啼鸣时,雕花窗边的铜镜里清晰倒映出两道身影。

上神站在魔尊身后帮他梳头簪发。

乍一看俩人容色相当,又都穿着白袍,沈凌夕垂眸拢着长发,慕长渊从镜子里偷看他,新师徒之间没有恭敬服从之意,倒透出几分鹣鲽情深的模样来。

魔尊的关注点都放在一件事情上——沈凌夕在跟他摆谱。

慕长渊从来都是披散头发的,有时嫌麻烦就会用红绳绑一下尾端,他作息混乱,醒来一会儿可能就躺下了,坐也没坐相,躺也没躺相,刚绑好的头发没多久又散开。

从前无人管束,现在沈凌夕就要来履行“管教职责”。

慕长渊再次变成“奇迹川川”,

坐在铜镜前一手支颐,望着镜中谪仙般的身影——初阶弟子只能用桃木簪束发,沈凌夕帮他把长发梳顺。

慕长渊发质极佳,乌黑柔顺得跟绸缎似的,与他本尊的性格毫不相关。

也得是沈凌夕,换一个人魔尊必然不肯老实坐着。

看着自己从配色到造型全部仙门化,魔尊也不知道是心堵比较多,还是看见上神不知不觉地掉坑里,暗爽比较多。

都说姜太公直钩钓鱼,都是愿者上钩,沈凌夕现在就像那条自愿咬钩的傻鱼。

才安静了一会儿,奇迹川川那张嘴就闲不住了:“师尊您真贤惠。”

沈凌夕动作一顿:“……”

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嘶……”慕长渊攥住他的手腕,佯装愠道:“沈凌夕,你别是和尚派来的卧底吧?专门帮他揪秃本座。”

沈凌夕想起他法号不秃,眼底盛满了笑意,又扯了扯他柔顺听话的发梢:“以后在人前得叫师父,叫错称呼小心我抽你。”

慕长渊捉住他的手腕,拽到唇边,在白皙的腕内侧亲了一下,亲完还不肯放开,嘴唇贴着肌肤,亲昵道:“本座什么时候叫师父都行。”

上神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直直往坑里栽:“真的?”

魔尊挑起眼梢:“千真万确。”

沈凌夕不仅信了,还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星星零零撒入镂空窗内,落在檀木桌面上。

慕长渊从镜中看见他笑,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呆。

魔尊怔怔道:“从前每次见本座就横眉冷眼的,是看到本座就来气?”

话题接得无比自然,可上神心中没由来地一跳,直觉他话里有话。

沈凌夕镇定自若地挣脱了对方的钳制,拿着玉梳继续梳头:“不生气,纯粹只是想揍你。”

慕长渊:……

真的好纯粹。

上神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受仙凡两界香火供奉,下凡一趟总得有点包袱,当然不像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到尊位还没个正形。”

慕长渊顿时喊冤:“什么叫没个正形!这叫‘及时行乐’,说不准哪天本座就身魂分离了——话说沈……师尊,”他忽然改口,笑嘻嘻道:“弟子要是死了师尊会不会想我?”

沈凌夕不上当:“才说的同心同德,这么快就想扔下我去鬼界?”

“迎娶的事怎么能叫扔下呢,不得提前准备婚房吗?”慕长渊坐得跟个乖学生似的,透过镜像瞥他一眼:“本座才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虽说弟子与师尊已经深深浅浅、日久天长、多量多次地互相了解过彼此,但本座在鬼界也算是有身份的魔修,万年铁树开花,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

他话说得又正经又不正经,沈凌夕耳尖都透出一层淡绯色,道:“不许胡说。”

魔尊天生就有掌控气氛的能力,可爱的时候让人想揉一把,乖巧时叫人生不出半点提防心来,他开着半真半假的玩笑,无形的紧绷一瞬间就松弛下来。

敏感的话题似乎被揭过了,沈凌夕正要松一口气,就听见他状似不经意道:“弟子还没想好把婚房建在哪儿,黄泉住得有点腻了,说起来我试炼时看见一座悬崖,山壁为玉,崖底有岩浆,师尊知道在哪儿么?”

话刚说出口,流动的时间就跟凝固住了似的。

慕长渊掀起眼皮看向镜子里的沈凌夕,而沈凌夕也看着他,握梳子的手指微微蜷曲。

“不知道。”

慕长渊若无其事地一笑,耸耸肩,遗憾道:“弟子也不知道,可惜了。”

沈凌夕拿不准他的想法,于是不接腔。

等簪好了发,正要后退一

步欣赏自己的“杰作”时,忽然腰间一紧,就被慕长渊拉过坐进对方怀里。

窗外洁白的小槐花被风吹进屋,满室清香。

沈凌夕手中还拿着玉梳,身体僵硬。

慕长渊抬头吻了吻他的耳垂,另一手夺去了玉梳扣在桌面:“有件事本座没问,但看你这么长时间好像也不打算说的样子——”

“为什么我们会回到天元廿四年这一年?”

慕长渊清晰地看见沈凌夕喉结滚动了一下,亲吻就顺着优美的下颌线向下,最终咬在了那个脆弱而又致命的凸起上。

沈凌夕敏|感地躲了一下,回避问题:“祭天大典快开始了。”

慕长渊不依不饶:“就说本座突发恶疾,不去了。”

“……”

上神无奈道:“我第一次收徒弟,祭天大典又是拜师礼,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

魔尊笑了:“巧了,本座也是第一次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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