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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调戏我(1 / 2)

墨宗设有东厢和西厢,分立在两座山头上,中间隔着一座巍峨的缥缈峰。

这么安排是为了将两位祖宗分开供着。

雄伟的祝融大殿伫立峰顶,把视线完全遮挡住,云雾中时不时穿过一只木鱼或者木鸟,欢快地奔向另一座山峰。

会使用低阶法器传信的一般都是筑基弟子,又是鱼又是鸟的,活泼可爱得很。

裴青野一袭青衣穿梭在重峦叠嶂之中,转瞬间越出去十几丈,护山阵法感受到灵力波动,知道是仙盟贵客,默默撤去了屏障。

四五天的路程他只用了一盏茶时间,就登上东厢房所在的峰顶。

转了一圈没找到人,裴青野便改道往修炼法坛的方向去,很快就察觉到一股精纯的灵力与龙象山灵气交融,薄云掠过时都会跟着颤动。

裴青野暗自松一口气,把扇子一收,人未至声先到,笑着说:“今天怎么有兴致玩这种小法器?”

兜兜转转地绕过最后一重绿荫,就看见沈凌夕独自坐在法坛上,四周云舒云卷,他刚将一只小木鱼放回云海里去。

小鱼一个神龙摆尾蹿不见了。

山顶烟岚云岫,晨寒露重。

青年修士修炼整夜,眼睫好似沾上霜,亮晶晶的,金色日晖从他身后照射而来,将他照得比云雾还缥缈悠远。

沈凌夕开口道:“上仙不是不希望我去西厢?我总得找点事情做。”

裴青野不正经笑道:“这话说得我跟那棒打鸳鸯的棒槌似的。”

闻言,沈凌夕瞥了他一眼,瞥得裴上仙心头猛地一跳。

错觉吧,裴青野心想,怎么感觉上神刚才表示了赞同?

可再定睛一看,晨光染红云海,沈凌夕眉眼昳丽,眼底却如寒潭沉璧,无喜无悲。

修无情道者断绝七情,也就上神如今道行尚未大圆满,偶尔流露一丝情绪也正常。

裴青野其实对“缚魂锁自动攻击”的解释将信将疑,可他自己亲自陪沈凌夕进入墨宗藏宝阁,却连神阶灵器都不认得。

委实有些丢面子。

沈凌夕才二十岁,不认识也正常。

裴青野一见未来上神头上支棱着几根凌乱的小呆毛,那点郁闷就烟消云散了。

逍遥上仙乐不可支:“敢情连木鱼都想成精,竟在你头上动土,那可真是找对人了。”

沈凌夕:

他修炼时周遭灵气受牵引,小黄鱼就这么一头撞进灵网内,偏偏还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是条蠢鱼,沈凌夕心想,嫣红的唇角微微牵动。

笑意在他脸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裴青野却奇道:“你今日心情这么好,想必是离突破不远了。”

沈凌夕摇头:“急功近利并非好事。”

他从初期突破到后期只用了一个月,换作别人高兴都来不及。

裴青野试探道:“既觉得不稳,却又日夜勤加修炼,是为何故?”

沈凌夕:“没别的事做。”

上仙结结实实地一噎。

修仙界也分学霸和学渣。

逍遥道凡事不逞强不勉强,修炼也一样,是以裴仙君修了一万年,直到灭世还处在通天境初期,离半神都还远着呢。

修炼他是帮不上任何忙了,不修炼的忙还是稍稍能帮得上的。

“道心不稳非同小可,轻则修为止步,再无精进的可能,重则一念成魔,堕入恶道。你若境界不稳,千万不可勉强,不如找点别的事情做?平日里除了修炼,还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下山历练。”

“……”

历练通常是修士进入瓶颈期、迈不过那个坎时,想寻求突破就去人间感悟一番,做做善事攒攒人品,再回来闭个关,说不定就迈过去了。

说来说去还是修炼的一种。

沈凌夕这一波毫无疑问处在大气层外,他不属于学霸。

他是学神。

裴青野提到恶道,沈凌夕便想起问他:“仙尊打听到鬼修的来历了?”

提起那个鬼修裴青野就头痛。

一万年的变数太多了,未来上神现在才二十岁,尽管早早就成为宗师,但一些苍生重担不能施加得过早,以免揠苗助长,反倒毁了他的修行。

道理裴上仙都懂,可沈凌夕性格从小就这样——路见不平都要管,更别说撞到归魂枪跟前的恶道鬼修了。

可也正因为如此,心魔灭世时,上神明明可以远避三十三重天,沈凌夕却丝毫没有犹豫地下了黄泉地狱,最终自毁道行,扭转乾坤。

再面对沈凌夕时,裴青野那句“操心的命”就说不出口了。

“情况比较复杂……”

裴青野迅速在脑子里捋了一遍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幸好他脑子转得快,没耽误多久:

“西厢的慕先生和你碰见的黄泉鬼修,是同母不同父的兄弟。”

这句话的信息量就已经很大了。

沈凌夕眸光微凝,似乎思考着什么。

裴青野知道他要问什么,主动说道:“具体境界不清楚,因为鬼修尚未有明确的作乱记载。”

仙魔是各种意义上的殊途。

大多数仙修挂靠宗门,有一套完整的修炼体系,但凡有个什么事,整个仙盟都知道那位的仙路历程,比如修什么道、修了多久、师从何人、每年考核多少分等等。

恶道就不一样了,鬼界一盘散沙,各自为政,作恶到了一定程度,仙盟会派人前来诛杀,遇到杀不了邪祟才会记下来流传开。

那晚鬼修在容城冒了个泡就跑,根本不会引起外界过多关注。

沈凌夕奇怪道:“仙尊既然知道鬼修和慕川的关系,为何不称呼名字,而是一直叫鬼修,难道家中没给起名?”

“……”

话音刚落,沈凌夕清楚地看见上仙脸色开始变得古怪。

“是这样的,”裴青野艰难地重新组织语言:“我此番下江南,并没有直接去慕家,而是到附近打听了一番。慕夫人不识字,当年一个‘慕’字就学了半年,从此发誓再也不学,所以给儿子起名也只能一切从简。”

沈凌夕静静听着。

“如果把前两个夭折的孩子算上,西厢那位在家中排行第三,所以叫慕川。”

沈凌夕:“?”

“因为川字三画。”

沈凌夕迟疑:“那他的弟弟……”

“叫慕井。”

“因为四画?”

“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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