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出声:“我儿子还没事,你让我哭什么!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从楼上扔下去,让你先去黄泉路上给郭幼曼探路。”
郭幼曼这次的刑罚,不是死刑,也是无期。
我只是想不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我宁可郭幼曼没有犯罪。
如果,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该又多好。
我抬头看着手术室的红灯,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安雪,如果你难过,你想哭,你可以毫无顾忌大哭出来!我们的儿子,他一定会没事的。”陆霆琛无比严肃的看着我说。
“他受了多少罪!现在还有遭受这样的痛苦。我把他生下来,似乎就是让他受苦的。你知道延熙刚出生的时候,身上就插满了管子,医生说他活不了太久的。但是他却活到了现在,只是,终究这还是命。”
我看着手术室的门,脸如死灰。
如果,离开可以让他少受些苦……我想到这里,猛地摇摇头!不!我舍不得!
舍不得延熙。
舍不得那个小小的生命。
我想到这,心就跟被刀割一样疼,我趴在陆霆琛的肩头,哭泣出声。
一拳一拳打陆霆琛的后背。
陆霆琛也不躲闪,就挨着我的拳头。
直到我哭累了。
陆霆琛才扶我坐下。
彻夜的等待,没有停歇。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在走廊熬过一整个夜晚的时候。
我只知道,黎明,东方发白的时候,当手术室的门打开的时候,我一下子扑过去,抓住护士的手:“护士,我儿子怎么样了?”
护士张了张嘴巴,我听到她的回答,瞬间晕厥。
我失去意识意识之前,最后听到的是陆霆琛的呐喊声:“安雪?!”
他喊我的声音焦急异常。
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直接跳下的床,护士看到我,叫我休息。
我却疯了一样的跑向重症监护室。
隔着那扇玻璃,我清晰的看到延熙,却怎么也触碰不到他。
我摸着冰冷的玻璃,泪如雨下。
陆霆琛在我身旁,看着跑过来的我,嗓音低哑:“你醒了?”
我没回应他,我只是看着重症监护室里,浑身上下插满管子的延熙,泪如雨下。
陆霆琛低沉的嗓音沙哑至极:“延熙会没事的。对了,那位顾医生也醒了,他的状况好一些,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但是延熙有。
我听到顾治臻没事,为他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我的心也因为延熙而紧紧的揪着。
我的延熙,还在危险期。
如果他挺不过去,就不会再醒来了,那样的结果,我只要想到就会觉得惶恐。
但是延熙的病情,对于伤势的恢复来说,是处于劣势的。
护士叫我做好心里准备。
我想着,眼泪又落下来。
陆霆琛伸手过来,搂着我的肩膀,紧紧的搂着,希望以此来给我一些安慰。
可我现在对他只有痛恨!
要不是他对郭幼曼不设防,让郭幼曼监听到我们的行程,我的延熙怎么会躺在这里?
都是因为他!
都是因为他!
陆霆琛,你简直是我生命里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