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自秋推开702的包间，少年穿着白色的t袖，下身是黑色长裤，显得肩宽腿长，有一种风一样的干净的气质。
鱼双双大部分时间送礼物都显得很随心所欲，少女明显是第一次同他人玩这种资助者的游戏，很不熟练，也没到给男人送衣服，像是打扮洋娃娃一样将他装扮成她喜欢的样子的地步。
他身上的这套衣服是之前有一次，他们逛夜市的时候鱼双双买的。她说是一部热播校园偶像剧里痴情学长男二的同款，兴致勃勃的买了下来，一共也才花了不到一百块钱。
后来她似乎忘了这件事，也没提让他穿给她看。
资助人不懂得如何利用他，洛自秋倒是比她懂得的多点，在她召唤他的时候，特意换上了她喜欢的衣服。
在这段关系里，费心经营的人反而变成了洛自秋。
将他叫过来的少女此时正缩在深色的沙发里，双手捧着一杯粉色的液体，像尝甜水一样小口的喝着。
洛自秋走过去，轻轻扶起鱼双双的肩，让她看到他，“双双，我过来了。”
“你是谁。”
有些冰冷的女声在他的身后响起，洛自秋直起腰看过去，本来正在喝酒唱歌聊天的少年少女此时都停下了动作，意味不明的看向他。
“坐下。”，身后的鱼双双没有察觉到氛围的不同，拉了拉他衣摆的布料，对他轻轻说道。
洛自秋惯常听她的话，他一直都算是有职业道德，即便交涉的金钱缘由都有些不堪入耳了，他却还是在尽可能的让这份交易显得公正一点。
这份公正其实体现于，洛自秋不介意在交易的期间，真的将身体的所有权全部交付给鱼双双，做她脚下一条没有自主意识的狗。
“谢谢你过来。”，明明在电话中还显得稍微强硬了些的少女，此时又软糯糯的贴在他耳侧轻轻说道。
她像是怕他听不见，热气都要打在他的耳朵上。
说完，少女直起腰，看向身边的朋友，眼眸湿漉漉的，氤氲着透明的水汽，“洛自秋，是我的…朋友，对不起，我擅自把他叫过来了。”
露出这样一副表情，谁能舍得说她。
于是周围的同学立刻表示不介意没关系。
只是朋友，他们单知道纪蝉和蓝千星是她的朋友，这个洛自秋？是什么朋友，哪种朋友？
洛自秋是一直都很听话的，与纪蝉和暮柏淮多多少少让她任务失败过相比，洛自秋一次都没有让她为难过。
鱼双双不知为何变得像鱼一样一根筋的脑子里这样想着，便觉得应该好好奖励一下对方。
可是周围好像没有什么能够用来当做奖励的东西。
啊，对了。
桌子上有一瓶漂亮的琥珀色的液体，像是洛自秋琥珀色的眼眸。
她尝过，是甜的。
眼尾晕染开一片蔷薇色的鱼双双忘记了自己喝到的是低浓度的甜甜的果酒，拿着那瓶颜色漂亮的烈酒，倒进透明的玻璃杯中。
鱼双双双手捧着，递到了洛自秋面前，“喏，奖励。”
少女的眼眸是纯黑色的，形状有点像是桃花眼，又有点像猫眼，洛自秋分不清，只是含着涟漪的水光对着别人弯着眼笑的时候，像是装了满腔的情意，能一直看进人的心里。
他微微启开唇，想说什么，最后洛自秋也只是沉默的，缓缓弯下腰，就着这个姿势，喝着少女掌中的酒。
一杯烈酒被他不停歇的喝下去，男生微微蹙眉，脸颊依旧是白的，看不出什么不适。
这次，倒算的上是交易了。
少年心中淡淡想着，也没拒绝别人递过来的第二杯酒。
直到他的指尖被微凉的手指握住，洛自秋才从某种忍耐的煎熬里回过神来，他看向坐在一旁的鱼双双，低下头温柔的说道，“怎么了。”
一点果酒就醉的迷迷糊糊的少女用一种很轻柔的力度拉着他的指尖，少女的视线担忧的落在他脖颈处裸露的一点肌肤，“好红。”
她牵着的手也好红，别人只注意了他面色一切正常，却没发现他半袖下露出的手臂已经红了一大片。
少女的眼眸中渐渐出现些慌乱，她无措的看着他，像是做了错事却还根本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的孩子。
洛自秋轻轻叹了一口气，还要低眸轻声安慰自己的资助者，“没事，就是有点热。”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对方正躲进咖啡厅躲雨，精致的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的，即便是这样也不显得狼狈，反而像是多了几分网络上所说的破碎感。
当对方很隐晦的提出要求时，洛自秋竟然也不感到吃惊，不如说可能在此之前他也已经做好了心理预设。
正常途径要得到住院换肾所需的大量医疗费用，同时还要保障囡囡的生活，太困难了。
既然正常的路走不通，那除此之外的任何方式好像都可以接受，没什么差别。
只是在接触之后，洛自秋才发现，他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似乎太过彻底了些。
因为先抛出交易的少女看起来比他这个任人挑选的人显得还要青涩。
以致于大部分时间，他在鱼双双面前竟然还能够当一个人“人”。
洛自秋弯起眼眸，微微弓着腰，让鱼双双不用仰视着抬头看他，他伸手拉过女孩子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诱哄着说，“不信你摸摸，是烫的。”
果然是很烫的。
少女碰了一下就缩回手，唇瓣委委屈屈的抿在一起。
洛自秋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身体内难耐的异样，“双双，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喝醉了的少女比平常显得更乖巧些，一副很容易被哄骗的模样。
洛自秋站起身，推开包间的门，向外走出几步就忍耐不住的用右手肘支在墙壁上，身上翻江倒海的痒意和热意，灼烫仿佛是从五脏六腑烧至体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