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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1 / 2)

这样近的距离,乔椀视线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虚掩着慌忙垂下眼睫,只盯着自己的膝盖瞧。

魏云璋清楚看到她的变化,眼睛半眯,心里突然很不痛快,身子一压,黑亮的眼睛与她直直对上,让她再无法避闪分毫。

乔椀心一跳,眼睫轻轻的颤了下,在他紧紧盯视的视线中浑身都提起来,紧张的不行:“''怎么了?”

魏云璋声音不大痛快,沉沉盯着她:“你躲什么?”

乔椀顿了下:“我没躲。”

魏云璋说:“你当我刚刚瞎了?”

乔椀看清他眼里浓浓的不虞,他眉心微微拧着,脸上一片沉色,但他身上这时散发的气势,却好像又并不是太过吓人,因此她心里的紧张也松了些,道:“我只是不大习惯有人靠得这么近。”

魏云璋斜她一眼,乌黑的瞳仁黑沉沉的。

乔椀心底发虚,她是不是将他气着了?他不会要发怒了吧,眼角耷拉下来。

悄悄的小动作,看得魏云璋差点气笑,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倒是委屈起来了!

舌尖刮了刮腮帮,倏地,他嗤了声,一步迈开,大马金刀坐回小马扎,掀眼沉看着她:“还有什么不习惯的,给我都一遭说了。”

他倒要看看她还有多少小毛病!

真是千金大小姐了,讲究这讲究那,她以为这破寨子里好讲究个啥?有吃有穿就不错了。

乔椀不说。

他脸上表情明显不好看,她说了那不是火上浇油?她还没有没眼色到那等地步。

“没有。”

“没有其他的了。”

魏云璋眼风射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看他像是长得一副蠢货像的样子?这么明显的敷衍,她以为他看不出来?

“说。”重重一个字,魏云璋不耐,“磨唧什么。”

乔椀心一抖,没办法,明显不说是没办法了,山匪头子压根不信她说没有的那句话。

注意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以后,能不能去屏风里沐浴?”

魏云璋眉毛拧了拧,眼神一斜,淡淡道:“不喜欢。”

乔椀:……

心里不大乐意的哼了一声,看吧,她说了他又不会改,还非要她说。

不怎么得劲的应一声,但她实在不习惯时不时突然看见一个精壮男子赤着上身淋澡的模样,每回一看,都要在她脑海里晃荡许久,挥又挥不去,恼人的很。

“那你能不能固定在一个时辰洗?”乔椀说。

那样她好躲在屋里避开,不用总是撞见了。

魏云璋瞥她一眼,一条腿随意伸出去,拉直,半眯着眼睛看她:“谁一天天闲的没事盯着那一时半刻抢着洗澡,我不用干别的?”

乔椀……乔椀说不过他。

“好吧。”他爱怎么洗怎么洗,天天淋冷水淋生病也不关她的事!

“就这一样?”魏云璋下颌一点,示意她还有别的就赶紧说。

乔椀本来想说没有了,但在他轻轻瞥过来的眼神里,脑中一闪,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

心里纠结万分,犹豫了一小会儿,轻轻道:“以后你的亵裤,能不能你自己洗?”

魏云璋:“我洗了还要你干嘛?”

乔椀:“我帮你洗别的啊!”他又不止亵裤一件东西要洗。

“麻烦。”

语气不大耐烦,不知道是在嫌她麻烦,还是在说自己洗亵裤麻烦,乔椀拿不准他的意思,犹疑着想要不要问清,这人又是一句简短的话撂过来:“继续。”

乔椀摇头:“没了。”

魏云璋撩起眼皮看她。

乔椀认真:“真没了。”

“记住你自己说的啊,下回我让你干活要是再推脱……”声音拉长,深黑的眼睛直直看着她,未尽的意思不言而喻,再推脱他脾气可不好了,到时别又给他生出别的毛病。

乔椀眼睫轻轻扇了扇:“知道了。”

“行了,跟上。”他缩回伸展的手脚,突然起身。

乔椀微懵,愣愣的抬头看他,去哪?

魏云璋居高临下,踢了踢她的凳子:“晚上想被虫子咬得满头包?”

乔椀起身了,她当然不想夜里睡觉没个安生。

跟在魏云璋后面进了他的屋子,屋里的光亮比外面要暗上许多,但大概布置,她能看清,那边床榻上空荡荡的一片,这时在她眼里也就格外突兀。

上回她被张虎骗着进来伺候他时,记得床上是有一床被子的。

脑中什么东西闪过,乔椀怔在原地,突然明白她为什么会有一床被子了……

难怪,当时脑袋昏沉时,有那么一刻觉得被子的颜色很眼熟。

复杂的看向山匪头子,乔椀抿住唇。

魏云璋察觉到她的视线,倒着驱蚊水的动作还在继续,眼皮轻轻一抬,懒淡的眼风扫过来:“有话就说。”

乔椀默了会儿,轻轻问:“我床上的那床被子,是你的?”

话音落,她看到他不轻不重扫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睛在昏暗的光亮中幽深的厉害,轻轻一个小动作,那种漫不经心的气息漾开来,他嗤了声,嗓音在屋子里传开:“怎么?还嫌我用过?”

乔椀哪里敢啊,他误会了。

急忙摇头:“没有,我是想说谢谢。”

魏云璋轻轻呵了声,目光似能洞穿一样,看得乔椀讪讪的,站在原地有些不安,后悔刚刚问了那句话。

“我知道山寨里东西少。”乔椀说,“真的没有嫌弃你的被子。”

魏云璋脸上的冷色缓了些,轻睨她一眼,手中端着的驱虫水递过来:“拿着。”

乔椀接过,小声道了句谢,见他示意她离开,转身回了自己的屋里,在凳子上坐着,直等外面照进屋里的最后一点光亮也要没了,她才挪着步子走到床边,脱鞋上到床上。

指尖在被子上停了会儿,乔椀凝眉,在黑暗里出神,她确实没生出过嫌弃的意思,毕竟没有这床被子,她的病还得熬个好几天。

但没有嫌弃,心底的不自在,却是不可避免的。

不知道时,这床被子她盖了也就盖了,可知道之后……目光垂下看了看被子,眼神晃一晃,总感觉这样的举动,太亲密了。

乔椀摇摇脑袋,晃去心底冒出的不自在,缩进被子里。

温暖的气息将她包裹,乔椀左右翻了好几个身,才勉强有了睡意。

深夜,本该睡得很熟的她突然睁开眼,怔愣的盯着眼前一片黑暗。良久,她抬手揉了揉额头,整张脸都皱起来。

又梦到高武彧那个疯子了,只是这回更古怪的是……她还梦到了那个山匪头子。

梦里的他,将高武彧锤得满地找牙。

乔椀觉得自己大概是睡懵了,做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眉头皱了会儿,乔椀闭上眼,企图再入睡。

可眼睛紧紧闭了许久,消散的睡意未有任何凝聚的意思,脑中清楚浮现着梦中种种情形,她又回到了那未央宫,被困在椒房殿里一步也出不去。

她砸了很多很多东西,所有高武彧那个疯子让人放在这座宫殿里的东西,她都砸了。

可这样除了发泄怒气,没有任何作用。

那个疯子笑嘻嘻的,只是看了一眼,叫人过来清扫,而后又把她们都挥下去。

“你不喜欢?没关系,下次朕再搜罗些别的来。”高武彧靠近她,手一伸,就想来牵她。

乔椀退后避开,眼中冷色盈满,讽刺的看着他:“我更不喜欢这皇宫,你能让我出去?放我离开?”

“椀椀,别和朕说气话。”高武彧痴迷的看着她的脸,“朕对你还不够好吗?只要你待在朕的身边,朕能给你天底下最好的。”

他强势的靠近一步,要抓她的手,可是这次依旧落空,她在避着他。

从进了这皇宫,她就不喜他近身。

脸色变得阴郁起来,可是也只有那么一瞬,不过一会儿,他又突然笑起,瘆人的凉意挂在嘴角:“暖房里的花开了,椀椀陪我去赏花可好?”

乔椀一点也不想去,可她被他强制着不得不去,她敢抗令,这疯子就敢杀了她殿前的宫人要她一步步妥协。

乔椀受够了他,很想不管不顾任由他去疯癫,可当外面那一地的人露出祈求之色,她梗在喉中的一句不去,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她不明白,明明他们该求的是这昏君,却又都来看她,她从来,没想要过他们的命啊。

乔椀指尖捏的紧紧,看着只差半臂之距就要碰上她的疯子,心里厌恶极了。咬紧的牙关颤的她嘴唇发白,在高武彧这个疯子就要碰上她时,几乎是条件反射就往一边避开。

高武彧脸上的笑意彻底没了,阴沉的看着她。

他很稀罕她,可美人怎么就不稀罕他呢,他对她还不够好么?

慢慢拔起一边的配剑,手臂一扬,剑尖抵住离得最近一个卫兵的护甲,眼睛却是盯着乔椀在看,笑着说:“椀椀,来朕这,你过来,他就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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