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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节 沙定州之乱(1 / 2)

原先联络肇庆的文吏在城里买了个小院子,众人入城后就在那里睡了一晚。熊文灿早知道赵如要来,约好了第二天晚上在总督府设宴。明面上,赵如这次是以南洋海商的名义来见熊文灿的,所以倒是能在城里各处自由出入。

一行随从都挺辛苦,赵如也不和熊文灿客气,二十多人全带去赴宴。这天他穿戴一新,独骑一匹高头大马走在中间,几十人避开大道往总督府行去。但一众人的气质神奇还是引得城里士绅好奇不已,四处打听这队海商是什么来头,竟能堂皇进总督署。

总督署就在肇庆城的中间,占地颇广。还没走到,便看见门前一面长十几米的照壁,上面雕的麒麟走狮张牙舞爪,显出一番不同寻常的气势来。署衙门前一左一右两根大旗杆拔地而起,看上去竟有二十余米高,众人仰着头看了半天,也没看清上面的飘飞小旗上写着什么。

总督署的黑色三开间大门坐北朝南,底下的台基就有一米多高。大门正中上悬一匾额,上书“三省总督部院”六个大字,白底黑字。大概是署里早已打过招呼,一见到赵如这边过来,便有管家模样的官吏上来见礼,

“这是南洋赵家吗?”

“正是。”

“公子这边请。”

赵如抬脚正要进去,却看到大门框上凸出有四尊木头。赵如愣了愣,却记得琼州府各处衙门、宅院的“门簪”都只有一对的,却不知道为何这里是两对。他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忍不住和随行的副官问道,

“这门簪为何是两对的?”

那带路的总督署官吏瞥了眼这南洋的小暴发户,心里不禁狠狠鄙视了一番。但他脸上却换了一副笑脸,凑上来说道,“这门簪又叫户对,这四品以上的官家‘户对’是两对。”

这管家笑了笑,说道,“公子久在南洋,怕是把我中国仪制都忘了。那石鼓门枕又叫“门当”,依家族身份其形制也有讲究。经商人家是雕花的,官宦人家则是素面。和这门簪合起来,便是所谓的门当户对。”

赵如也是流民出身,平日里跟着庞宁到处跑,也不太注意这些礼仪。这些礼仪如今在南海国都不太兴了,南海国五级三等制度等级越高特权差别越小,逐渐不经人关注。如今的南海人,似乎更看重钱,看重赚钱本事,以谁人有才,谁家有钱为荣。

赵如随口的话被这人一阵抢白,倒是有些尴尬起来。他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往前面走去。

步入总督署大门,是一个十几丈长宽的大院落。院落沿着墙壁栽了些西府海棠,更是映出一片富贵之气。东西两侧各有一过墙门通往两路,青石铺砌的甬道横在院子的正中。甬道的尽头,那熊文灿正从后院里走了出来。

这大官儿头上戴着乌纱帽,脚上踩着皂履靴,身上穿着一件红色大襟袍官服,红底的补子上绣着一只金线锦鸡,带着一个大和尚和一干随从,笑吟吟地停在了仪门下,迎接赵如一行。

赵如愣了愣,却没想到熊文灿会亲自迎到仪门来。按明朝礼制,若对方身份高于自己,主人礼当出大门迎接。若是平级平等之客,主人则该在仪门下等待。熊文灿迎赵如迎到仪门之下,算是给赵如极大的礼遇。

赵如笑了笑,想不到自己一个小乞丐出身的贱民,竟也有让总督大人迎到仪门的日子。年轻人一时有些感慨,脚底下不由得有些飘了起来。但赵如终究是个沉稳的性子,虽有些少年得意,还是渐渐把脸上轻狂神色藏住。

扫视了一番院落,赵如带着众人上去和主人揖让。

客气了一番,熊文灿当先,带着众人穿过大堂、二堂。一路进去,众人只觉得两边景色目不暇接,无数锦花异木灵山怪石争奇斗艳。每有巧处,又放有些玲珑精致的照壁屏风,石雕木刻,古桥活水,用尽了岭南之地的匠心,把一个总督署映得分外雅趣。

但每当你被这份艳丽引得顾盼流连时候,又必定有那庄重的匾额廊柱横在眼前,提醒你这个建筑的威严肃穆。什么“威抚南疆,调鼎凝厘”,什么“尔奉尔禄,民膏民脂。”无不是镶金裹银大气堂皇,把人看得啧啧称奇。

众人也是走南闯北的海商海盗,按理说也是见惯了财宝练就了一身镇定的。但这种富贵比抢来的银子又更上一层,算是浸在骨子里了。一帮海商一个个都像那初入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三步一慢五步一滞看个不停。

只叹这样一个总督署,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

赵如的副手看着看着,似乎有些气愤,凑到赵如耳边说道,“这些贪官,也不知道贪了多少民膏民脂。外面已经旱成那般了…大公子,我们还要每年送几万银子养这肥猪么?”

赵如皱了皱眉头,沉声骂道,“你懂什么,贪官最好,换人来说不得是个什么样子的。以前那个王尊德倒是不贪,如何?大明朝百万军队粘也粘死你。这钱他自己能拿多少,还不是送到京城里扶住自己位置…你不懂就少说点话。”

走了许久,怕足足走了百余米才穿过宽广的前署,到了居中的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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