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一落地,是钱辛开车来接。
铁子一脸“虽然你比赛受伤都没想到我,但我还是不跟你计较”的和蔼,转眼看向宋修时又立马狗腿:“宋哥这些天辛苦了。”
唐启和宋修一块坐后排,系安全带时还嘀嘀咕咕:“你打电话来问,我不都接了吗?只是你太啰嗦,我又不想多说话。”
“宋哥可以给我作证啊,我开头问了两句,这人就给我挂断了电话,是我的问题吗?”钱辛轻车熟路地把宋修拉入局。
宋修也乐意搅合:“这事儿确实赖不得小钱。”
“那不是一回国就恩准你来接送。”唐启说不得宋修,直接又转脸怼发小。
“是是,谢主隆恩。”钱辛是个好铁子,不跟唐启计较。
宋修没能拗过唐启,到底是和他一块住进他家。
“你就不想着我不好搬东西。”宋修故意长吁短叹。
“你忙你的呗,我帮你搬。”唐启讨好地蹭一蹭他侧脸。
被人嫌弃地退开,有胡茬,扎人。
“你身体没问题了?”
腻歪了一会儿,宋修盯着唐启眼睛认真问。
“你那点儿东西,我腿断了都能给你搬来。”唐启吹牛。
被人啃了一口,警告道不能说些不吉利的话。
当然哪怕唐启说自己没事,宋修也没有那个心思对他酿酿酱酱,柏拉图理想爱恋得至少再持续一个月。
这会儿好容易消停下来,宋修就又抓着唐启的手玩儿,俩人漫无目的地聊天,聊到了钱辛身上。
钱辛开了个gay吧,连宋修都有所耳闻。
但钱辛本人并不弯,这是宋修没想到的。
“他要是弯的,我不可能跟他做那么多年铁子。”唐启说。
宋修危险地眯了眯眼:“难不成你还想”
唐启将他手反扣:“意思就是,我个人没有吃窝边草的癖好。”
宋修“啧”了声,“那他这是咋回事?”
“那家店原本不是他的。”唐启这才正经起来,“他这个人在被赶出家门前,也是圈子里有名的纨绔少爷,交友不说遍天下,也有个千八百。”
“而那家店,是他一个忘年交的。”
“忘年交因病快撒手人寰,膝下只一个和前男友留下的未成年闺女,没别的亲戚朋友照料闺女和那家店,把钱辛叫过去,气息奄奄地托了孤。”
“我知道这事儿的时候,钱辛正在为那小姑娘的领养手续和他家里人吵架。”
“四十岁以下且未婚的男子不得领养未成年孩童,钱辛个人没办法收养小姑娘,只能求他爸妈帮姑娘落户。”
“但他爸妈不愿意收养一个和他们没血缘关系的女孩,最后还是我去求我爸妈,名义上收养了小姑娘,实际还是由钱辛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小钱这人,心里有大义。”宋修赞叹道,“那小姑娘也算你妹妹,我怎么一直没见到?”
“你别说,我也没怎么见她。”唐启叹口气,“那孩子先天性自闭症,目前除了钱辛和辅助治疗的医生,谁都没办法接近,一靠近就尖叫大哭,哄也哄不好。”
“啧,照你这么说,小钱得在这孩子身上耽误一辈子了?”宋修拧眉问道。
“他目前确实没有结婚的打算,甚至好几年都没女朋友。”唐启道,“走得近一点的,应该就是帮小朋友治疗的女医生。”
“你以后对小钱尊敬一点。”宋修再次认真道。
“我很尊敬了好吧?”轮到唐启翻白眼,随即正色道,“这些年在国外,我也给他介绍了好些领域内顶尖的医生,都没说能百分之百治好。”
“我就想着他以后,我能帮的肯定会继续帮,好歹那么多年朋友。”
宋修点一点头,“所以你特意跟我说一遍是为什么?”
嗯,啥也瞒不过他的亲亲丈夫。
“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是我小家里的另一半,你有权利知道我的重要决定。”唐启一字一句,珍而重之。
宋修抬手把他脑袋撸了一把,又咬了口他鼻子,才悠悠说道:“敢情以前你没把我当另一半呢?”
“我没有,你就有?”唐启反问。
“没有。”宋修很实诚。
两个都没有的人搂一块互相啃了啃。
“现在就有了。”唐启说。
大哥大嫂晚上就领着欢欢上门拜访,而且一来还带了一桌子菜。
宋修想说其实可以让唐启秀一把,但大哥坚持:“阿启还在休养呢,怎么能让人做饭?”
大哥宋敬,一个稍显婆妈的男爸爸。
会给欢欢不停夹菜,嘱咐她不能挑食;会给唐启舀汤递粥,期望他快些好起来。
会叨叨宋修:“你这做丈夫的,都不能多体谅体谅人吗?”
还好嫂子温剪烛能治住他,“吃你的饭,别叨叨得让孩子们烦。”
欢欢和宋修连连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唐启笑得很欢快。
欢欢和唐启也处得很好,大概因为欢欢本来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虽然她经常是张冷漠脸,面无表情地仰头问唐启:
“叔丈,你会开跑跑卡丁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