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李斥偷偷跑来，本来就是为了来带自己跑掉的啊。

秦涉的笑中带了些许轻蔑：“他只是恨自己，为什么能够得到你亲吻的人不是他，为什么会是我。”

戚柠觉得秦涉真是想要污蔑李斥，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

秦涉将少年牢牢困在怀中：“如果不是的话，他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尽力带你走，而不是把你推在墙上意图强迫你了。”

……没错。

戚柠的呼吸一窒，当时李斥确实，从柜子里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红着眼睛问他，为什么和秦涉在一起。

为什么没有选择他。

戚柠不得不承认秦涉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但是理智上他不能接受。

这么多年，李斥不仅是他的朋友，更像是家人、兄长一样的存在，秦涉说的这些话，带给戚柠的冲击甚至比那日被李斥困在墙角时更大。

戚柠嘴上不说，但是一直想要和李斥重新成为好兄弟，他一点都不想失去他，但是秦涉的话，几乎就是在强扭着戚柠的头，不许他有一点逃避，逼着他去面对。

戚柠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只觉得秦涉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捏了捏戚柠的耳朵：“把我当做困住你的恶龙，李斥就是来拯救你于水火之中的勇士？！戚柠小公主，你可真是笨得可爱。”

竟然期待着李斥将他救走，他不知道，勇士或许就是下一个恶龙。

而且李斥一旦拥有了戚柠，不但会比秦涉还变本加厉，而且会提防所有试图接近戚柠的人，以免重蹈秦涉覆辙。

少年抿了抿唇不说话了，秦涉见他听了进去，硬冷的眉目舒展开：“所以，不要再试图逃跑了，知道吗？这几次，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今后若是再犯，柠柠接受惩罚的时候，可不要哭鼻子。”

男人修长的手指屈起，在戚柠的鼻头上刮了一下。

不只是秦涉的声音太好听还是别的原因，他的嗓音似乎掺了些宠溺的味道，但是话语中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

戚柠揪起被子裹在自己身上，缩到床上躺下：“知道了知道了。”

刚刚秦涉说“几次逃跑”……可是李斥只来找过自己一次，剩下的就只有今天晚上，自己想要跟卫燃偷偷跑掉的这次行动。

说多错多，戚柠拿不准秦涉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知道了自己今天的计划，他背对着男人，闭上眼睛装作睡觉。

“知道了就好。”秦涉看少年怂唧唧认输的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又瞬间恢复到平日里严厉的状态，他也躺下来，侧身靠在戚柠身后，语气有些轻快，“不过，大概以后，没有勇士来拯救你了，戚柠小公主，你今后只能认命地和我这个恶龙在一起生活。”

男人拦在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戚柠装作没听见睡觉，忽然他眼皮下的眼珠转了转，忽然意识到什么，慢慢转过身面对秦涉：“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秦涉抬眼向他看来，向来深沉的眼瞳中，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去的轻松惬意。

戚柠紧紧盯着男人的双眼：“什么叫没有勇士来救我……李斥怎么了？”

男人眼中的情绪渐渐消失：“什么？”

戚柠看不懂秦涉眼中的深意，却不妨碍他感到害怕，他忍着胆怯重复了一遍：“你、你把李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