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取、取悦？”

戚柠的脑袋一下子懵住了，他呆愣愣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泪珠也呆呆挂在腮边。

“你……你在说什么？！”

戚柠看着男人好整以暇的模样，隐隐约约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他的心情因此糟糕到极点，心跳甚至比之前更加慌乱，他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往狭窄的床榻里侧偷偷缩起身体。

“怎么，还是不明白吗？”秦涉似乎笑了一下，他慢慢逼近，一条长腿支撑着地面，另一条腿被硬质衣料包裹，屈起压在床铺上，软和的被褥更加凌乱。

“脑子确实笨了点，你们首领是怎么选中你做卧底的？”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寸，鼻尖几乎贴着鼻尖，秦涉说话产生的微弱气息，尽数喷洒在戚柠敏感的颈侧。

秦涉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印证戚柠那隐约的、恐怖的猜想。

取悦，讨好。

用身体取悦，用美貌讨好。

用温言软语、逆来顺受、床第之欢浑浑噩噩地苟活，在生死之间喘息。

戚柠身后坚硬的墙体渗透出冰冷的温度，他已经退无可退，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声音颤抖脆弱：“你、你不要过来……求求你，求求你……”

但男人却充耳不闻，他的大掌漫不经心地揉了揉戚柠浅棕色的卷毛头发：“好可怜。”

戚柠身体僵硬，他想要狠狠甩掉男人在他脑后肆意揉弄的手，可是事实上他却懦弱地开口，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我、我是个男人……”

他不愿被迫承欢，不愿雌伏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下。

秦涉却勾唇笑了，这是戚柠在秦涉身边，第一次见到他露出笑意，但却让戚柠半分喜悦都升不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深入骨髓的冰寒。

“是吗？这么漂亮的男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看来你已经听懂了。”秦涉俯下身，冰凉的薄唇贴在少年柔软的唇瓣上，“把嘴张开。”

戚柠被逼迫到极致，在眼眶中委屈含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掉落下来，浸湿了被褥，也沾湿了男人的侧脸。

他双手攥成拳头抵在男人胸前，偏开了头，咬着牙用尽力气：“你走开，别这样羞辱我！”

秦涉晦暗的眼神看穿了少年的色厉内荏，剥开他看似坚硬实则不堪一击的外壳。

“羞辱。”秦涉缓缓重复着这个词，他的手抚摸着少年光滑柔嫩的侧脸，泪珠粘在手指上，他放在唇边轻轻吻掉，然后捏着少年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你认为我在羞辱你，是吗？”

□□着少年下颌的拇指，按在他柔软的唇瓣上，戚柠躲都不敢躲一下：“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应该最清楚，身份暴露的卧底，究竟是什么下场。”

印象实在太过深刻，戚柠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出现那些血淋淋的画面，被倒吊在刑室的人，被凌虐地不成人形，特殊的药剂使他们在剧痛中保持绝对清醒。

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或许你会被他们，剥掉所有衣服，然后挖掉眼睛，砍去四肢……就像古籍记载的人彘那样，被丢弃在又臭又脏的粪池里，你不会死，也不算是活着……”

秦涉的声音很轻，但是落在戚柠耳中，却像是来自深邃地狱里的魔鬼。

戚柠浑身颤抖地捂住耳朵，崩溃地将头埋进膝盖里：“别说了，求您别说，求您……”

秦涉捏了捏少年裸露出的雪白后颈：“但是我会保护你，只要你按我说的做。”

“你一丝一毫都不会被伤害。”

男人的手掌轻轻抚摸少年颤抖的脊背，慢慢将他安抚下来：“在取悦一个人和被凌虐致死之间，我想你知道怎么选。”

戚柠的脸蛋上还挂着眼泪，做着倔强的挣扎：“我，我可以为您做其他的事，除了这个，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什么事都能做！”

“可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