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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1 / 2)

或许他的心早就已经乱了,只是他向来含蓄,自然懂得如何遮掩自己,甚至可以连同己身一同蒙蔽过去。

小郎君抬眸望向他的时候,一双乌瞳格外澄澈,澄澈到让殷晏君心头生出几分微微局促和无措。

徐砚清没有当回事,他自己以前听课的时候偶尔也会神游天外,所以非常大方地又重新讲解了一遍。

这一次讲完,他侧头望着玄尘道长,讲了半天话嘴巴有点儿干,所以徐砚清下意识地舔了舔唇:“道长这一次听明白了吗?”

殷晏君点头,抬手倒了杯温水递给小郎君手边:“喝点水。”

玄尘道长可真是拯救咸鱼的一把好手,体贴入微地让徐砚清有些心慌慌,是不是他最近支使玄尘道长支使得太过于理所应当?

不过玄尘道长那副端庄自持的模样,看也看不出什么头绪,咸鱼坚持了三秒钟干脆利落地表示放弃,他并不适合察言观色,所以默然选择装死。

小郎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殷晏君低垂着眼帘,手中拿着细细的毛笔在木块上一点一点儿地勾勒着。

他没有抬头,过了一会儿小郎君已经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殷晏君方才抬眼望了过去,小郎君这会儿似乎已经疲惫,坐在他的对面用手掌托住脸颊,昏昏欲睡。

不过跪坐着睡到底是不舒服,所以小郎君又换了个姿势,折腾来折腾去怎么都不舒坦。

“小郎君累了就去休息一会儿,等所有的字都写完了,我再喊你。”道长清冷中带着点儿宽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咸鱼果断抛弃了难受的蒲团,跑到躺椅上窝着,顺便伸手扯了扯身上盖着的小被子,确保自己盖得好好的,以免受凉的症状加深,木瑜又会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

殷晏君动作很快,不多大会儿功夫就把那些木块上所有的字写完了,文镜敲门送了这段时间的奏疏过来。

将奏疏放在书案上,殷晏君垂下头批阅,京中有内阁的那些个老大人坐镇,再加上怀亲王暂时摄政,并不会出太多问题。

只不过有一些重要的奏疏,就是怀亲王也不敢随意下决定,只能快马加鞭送到徐家村,让官家另行决断,然后再火速将奏疏送回京都。

怀亲王向来随性惯了,如今莫名其妙被官家安置在了这个代理朝政的位置上,弄得他是哪儿哪儿都不快活。

等到殷元城一回到京都,前来接他的不仅有长公主府的下人,竟然还有个怀亲王身边贴身伺候的。

随手把缰绳交给身旁的仆从,殷元城微微蹙起眉头,抬脚就往长公主府走。

“母亲,我回来。”结果他这边刚刚走到大厅,就看到自家阿娘正在和怀亲王面对面喝茶。

怀亲王在长公主面前可老实得很,毕竟连官家对长公主这个姐姐都倍为尊敬,他一个庶弟哪里敢在嫡姐面前放肆。

“行了,你等的人也回来了,本宫就不听你瞎扯那些有的没的。”长公主一张华婉清贵的面庞上带着一丝疲惫,将手中的茶盏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就走。

殷元城对着怀亲王行了一礼:“元城见过王爷。”

怀亲王快步走过去,一把将行礼的殷元城拉起来:“元城啊,快过来坐,有事咱们先坐下说。”

他那模样简直就是把公主府当成了自己的王府,对着殷元城一通端茶倒水,才终于将自己今日的目的表露出来:“元城啊,怎么官家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殷元城似乎猜到了怀亲王的来意,他一路快马加鞭,这会儿累得要死,于是直接将官家写给怀亲王的信件交了出去:“官家有要事在身怕是暂时回不了京都,不过官家对王爷似乎另有交代。”

殷元城这信一交出去,怀亲王哪里还能坐得住,麻溜起身就离了长公主府,结果当天怀亲王府的书房里就传来一阵他家王爷“呼天喊地”的声音。

于是乎,接下来的日子里,怀亲王只能勤勤恳恳、毫无怨言地按时到内阁点卯。

然后下了值再强行拉着殷元城去酒楼里喝酒,试图从殷元城嘴里套出点儿话,可惜官家亲自教养出来的臭小子,嘴巴严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

怀亲王悲伤地铩羽而归,做梦都想让官家赶紧回京。

而殷晏君本人,此刻刚刚将一沓的奏疏批阅完成,文镜取了奏疏出门,躺椅上的咸鱼也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

“醒了?”殷晏君缓缓走过来,将小郎君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掀开:“裹得这么紧,也不怕热到。”

暂时没被热到的咸鱼眨了眨眼:“我梦到自己被人绑了起来。”然后梦里的他是个比现实中还要颓丧的咸鱼,被人绑架竟然也不知道逃跑,于是他就被绑着一直到睡醒。

那可真是一个悲惨的梦境,殷晏君抬起手指磨蹭了一下小郎君被躺椅压出痕迹的脸颊,然后又极其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起来稍微走两步,那些木块我都已经弄完了。”

咸鱼懒懒散散地起身,想要伸个懒腰,低头看看微微凸起的肚子,又硬生生将伸懒腰的姿势改成了活动胳膊。

那模样着实有趣,殷晏君望着小郎君的目光中带着清浅的温和。

清醒了很多的咸鱼跪坐在蒲团上,抬手将那些已经写好字的木块全都拢到自己面前,然后手指灵巧地将它们全部组装在一起,最后摆到殷晏君的面前,教他如何使用这个奇奇怪怪的日历。

殷晏君对那个模样怪异的日历确实很感兴趣,小郎君明明就是个极为聪慧的小家伙,若非性格懒散,定然也能在朝堂上有一方立足之地。

不过很明显,小郎君对于出人头地一点儿想法都没有,武安侯府也足够养着他坐吃山空。

“小郎君很是聪慧。”殷晏君抬手拨弄了一下塞到木盒里面竟然可以灵活转动的木块。

“道长喜欢这个小玩意?”徐砚清眸中带着一丝灵动的笑意,然后非常大方地说道:“那这东西就送给道长了。”

虽然这玩意儿本来就是给玄尘道长做的。

殷晏君倏地抬头望着模样精致眉眼弯弯的小郎君,他静静坐在案前向来端肃自持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徐砚清托腮,真是要命,道长这般模样可真是哪儿哪儿都合他心意,可惜对方是大梁的君主,和丧批咸鱼注定就不是一路人。

丧批咸鱼痛失如此合心意的潜在对象,晚饭直接多吃了一个包子。

齐辰按例给他诊了脉:“郎君腹中胎儿如今正是生长的时候,所以才会致使郎君食欲大增,不过目前来看都在可控范围内,并不需要太过担心。”

殷晏君欣然点头,没有问题就好,不过今天小郎君食欲确实格外的好一些。

等到小郎君在椅子上消了会儿食,他又轻声哄着对方去院子里兜圈。

这一次殷晏君怕小郎君又要偷奸耍滑,所以直接握住了小郎君的手,只是他的眼睫微微颤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赧然。

咸鱼只顾着在脑袋里想今天要寻个什么借口才能少走几步路,自然没能察觉到殷晏君面上细微的变化。

齐辰端着一杯果酱冲泡的温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木瑜去厨房烧热水了,待会还得给他家郎君泡澡呢!

身边只坐了一个老神在在的文镜道长,而文镜道长半天都没说一句话,齐辰转头望过去,却见着文镜呆愣愣地坐在那里神游天外。

齐辰抬手在文镜面前挥了挥:“文镜道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文镜被齐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下,然后神情恍惚地望着齐辰:“……小齐大夫刚刚说,徐小郎君怀胎了?”

有那么一瞬间,文镜甚至在怀疑他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竟然从小齐大夫口中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来,但是随后他又想起那晚他迟迟赶到青灵山,一时动了私心纵着徐小郎君闯进了官家的房间,又开始有些犹豫。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明明徐小郎君就是男儿身,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怀胎,所以定然是他听错了,而徐小郎君只是生了病,才会搬到徐家村修养身体。

但是,官家决定留在徐家村又变得难以解释起来,一开始他是以为官家对徐小郎君产生了爱慕之意,但是如今再看官家跟徐小郎君之间的相处,虽然是亲昵了些,但是应该还没到那种亲密无间的地步。

官家若是因此而留在徐家村三五天,还能解释得过去,但是如今官家是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就有点让人猜不透了。

齐辰见文镜一脸要死不死的崩溃模样,非常淡定地点头:“怎么,你到现在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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