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长清窝在床上和何娇娇打电话，何娇娇的声音有一点疲惫，带着点怨气在吐槽，“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做了多少数学题，我现在看见那些数学公式都想吐。”

沈长清翻了个身，让自己的姿势更舒服了一些。

“现在多做点总比你以后在考场上什么都不会要好一点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就是做起来真要命。对了，我听说他们几个都去学校上暑假补习课了啊？”

沈长清也不知道何娇娇的话题是怎么突然从数学题跳到他们几个身上的，随口敷衍了一下，“嗯。”

“这几个人跑去补习干嘛啊，顾一垣我倒是知道，盛时去干嘛，啧啧啧，真稀罕，平常课都懒得上，还有这兴致呢。”

沈长清听他说上次把他妈惹生气了，估计是做做样子，给他妈学点好，消点火气。沈长清对盛时乱七八糟的种种行为做出精简评价。kΑnshu5là

“八成闲的。”

何娇娇在那头哈哈大笑了一会儿，突然来了一句，“林绝是不是也和你一起在上课？”

“嗯，怎么了？”

没怎么，何娇娇也没说话，又问了一句，“我不在，你每天和他一起吃饭啊？”

“对啊，不过他总是吃的很少，吃饭跟上刑似的，感觉对身体不是很好，还是要多吃一点。”

何娇娇听着她骤然变多的话和语气里隐隐的担忧，突然也不知道接什么，有点沉默。

半晌才说，“你开心吗？长清。”

“开心啊，我很开心。”

“那就好了，我最希望的就是你天天开心，永远不会难过。”

沈长清笑了一下，又觉得何娇娇讲的话有些感怀，“我有你这么好的朋友，怎么会难过呢。”

“行了吧，就你会说，好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晚安。”

沈长清挂断电话，又想着给林绝发了一条消息。

【晚安】

末了准备睡下的时候又补了一句。

【好梦】

盛时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按下手机的开关，上面硕大的两点三十六看的他头痛，脑海里还充斥着江樾白天那句“算了，你什么也不懂。”

不是，他懂什么啊，还算了，妈的，江樾这个大傻逼在搞什么东西。

盛时烦躁地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然后拉开房门，窗户外面的月光透进来，在回廊的地面铺开一层莹莹的白光，尚且能看清楚路，他踩着拖鞋从楼上噔噔噔地往下走。

拉开双开门的冰箱门，一排排整齐的饮料和牛奶，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水果，过于饱和的冰箱在他拉开来的同时滚下来几个小橙子。

盛时感觉嗓子里冒火，随手拿出一瓶冰饮料喝，瓶身冰凉的温度刺的他一个激灵，没忍住抖了一抖，正准备喝，一双温暖的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

盛时这下是彻底吓了一跳，在原地缓了一会儿，直到灯光“啪”地一下亮起。

看清他的脸，盛时差点没忍住骂脏话，“爸，你大半夜吓人干嘛？”

“谁吓你了，你大半夜喝这么凉的东西干嘛？等一下感冒拉肚子了，去，喝热水。”

盛时把东西重新塞回冰箱，拿了个杯子走到饮水机面前，听见他爸在背后嘟嘟囔囔的。

“你妈爱喝的，你喝个什么劲。”

好，原来这后半句话才是重点，屁让他喝热水别感冒，生怕他偷他妈的吃的喝的是吧。

他感觉嗓子眼更痛了，也懒得计较，接的一杯水很快就见底，他又接了一杯咕噜噜全灌了下去。半天才想起来问，“爸，你起来干嘛？”

不提还好，说到这个就来气，盛爸揪住他的后衣领，“你大半夜不睡觉，声音搞那么大干嘛？就算是青春期也得注意点吧。”

……

“……”

“把你妈吵醒了，喉咙干要喝水，我得给她热杯牛奶，她又不喜欢喝热水。”

“……”

“赶紧滚回去给我睡觉，三天两头惹事，在学校补完习我得再给你找一个老师补习，不对，是找几个，别一天到晚在你妈眼前晃悠，烦死了。”

“……”

盛时沉默半天，终于忍不住，“行了行了，你赶紧给我妈热牛奶去吧，屁话真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