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娇娇疯够了，才跑回来找沈长清，却发现她的脸上赫然出现一道伤痕，“怎么回事？我就不在了一会。”
沈长清摇摇头，“没事，刚刚不小心被铁钩刮到了，也不疼，小伤口。”
“哎呀，早知道不来了，什么破地方。”
沈长清看她刚刚还兴致勃勃，现在却又垂头丧气，有点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真没事，玩够了就回家咯，不早了。”
何娇娇重重地点头，“赶紧走。”
“不对，”她又看了看沈长清，“旁边有诊所，赶紧先消毒。”
所幸这个借口对李一玫也适用，只是又担心地责骂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长清在镜子中看了看自己贴了创可贴的脸，冲李一玫撒娇，“下次不会了，今天这个真的是不小心。”
确实是意外，也不算撒谎吧。
早上去上学的时候林绝第一反应就是看她的脸，眉头紧皱，沈长清总觉得他来这么早肯定不会吃早饭，于是又把自己的牛奶拿出来给他，“我不小心弄到的，你是不是又没有吃早饭，给你喝这个，我最喜欢的口味呢。”
这个伤口很容易被她带过去。
林绝叹口气，低头去看她手里那瓶奶，草莓味，她刚刚说她最喜欢的口味。
上课的时候顾一垣也盯了一会她的伤口发愣，然后问她，“怎么弄的？”
然后得到了一个差不多的答案，“不小心。”
顾一垣的眼神冷下来，目光扫过裴书和周阮。他拿出手机，消息敏捷地发出去。
【她脸上的伤？】
周阮回头看了一下，【我不知道】
【是吗】
这话从顾一垣嘴里问出来，更像是一种威胁和悄无声息地试探。
【她的事，我怎么知道】
【那最好】
顾一垣按熄手机，又扫了一眼她的脸。
沈长清发现自从和林绝说过那句话之后，她书桌里就每天出现两瓶草莓味的牛奶，一瓶温热的，一瓶常温的。
她去问林绝，对方的回话也很利落简洁，“你说你喜欢喝。”
这个回答让沈长清哑口无言，好半天她才说，“你别给我买了。”
“那你今天喜欢什么？我换。”
“不是，我还是喜欢草莓味道的。”
“好，那明天也给你买这个味道。”
沈长清讲了半天，发现似乎自己被他绕进去了，于是只好作罢。
林绝嘴角露出一个明朗的微笑来，他很喜欢沈长清这样小孩子气和他说话的样子。
可爱又明媚，像是自己也能短暂地从她这里汲取一点温暖的阳光来。
晚上放学，周阮突然拦住沈长清。校门口还有人在走动，她任由周阮把她拽到边上的一块空位置。
“你别以为上次你救了我，我就会心怀感激。”
这话有些熟悉，只是说话对象变了一个人，她听着觉得无趣，“我知道，说不定你现在反应过来，还会指责我多管闲事，发现了你的窘态。”
她知道周阮其实并不想让别人看见她手足无措的时刻，她总是苛求完美，妄图用一切好的坏的手段让自己显得无坚不摧。看書喇
果然，周阮沉默了一下，像是被猜中了心思。
“行了，你想多了，我也还是讨厌你，也不原谅你曾经所做的一切。”
“但如果有下一次，我还是会救你。因为我们都是女性，我不愿看你被伤害，也不会眼看着你身陷困境而无动于衷。”
“这代表不了什么，我也不想改变你的心思和想法。”
因为你只是原先书里被轻易创造出来的一个坏角色，我改变不了你，也没有办法真正讨厌你，但是我也无法替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轻易原谅你。
沈长清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你其实可以变得更好的，你本就已经这样好了。”
她知道周阮大概率不懂。
也祝愿她有一天真的能懂。
四月底的时候期中考试，沈长清想起上次和林绝拉过的勾。
于是有些开心地去找他，“这次我们可以当同桌了哦，我已经和许老师说了，不用担心。”
她说这话时还有点清清浅浅的笑意。
林绝突然觉得心情愉悦，他抬起手准备摸摸她的头，最后也只是很轻地扫过她的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