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六，没有晚自习，放学的有些早。

沈长清和何娇娇约好了下午放学后去对面新开的商业街玩，她们班老师总喜欢拖堂，沈长清还在教室等。

然后一道人影禁锢在她面前，带着点探究的语气问，“你前几天对一垣说什么了？”

他这几天的感觉都很不对劲，像是一片茂盛的叶子突然失去了水分，有些萎靡无措起来。

沈长清收拾东西的动作没有慢下来，“没说什么。倒是你，管的很多。”

江樾靠近她，眼睛在她脸上巡视一圈，突然笑起来，带着点混不吝，他凑在沈长清耳边说，“你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是吗？”沈长清移开头，也笑，“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也挺有趣的。”

江樾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他的脸一半隐匿在灯光里，有些看不清表情，“装过头就不好玩了，沈长清。”

东西已经被沈长清收拾好，她朝门那边走去，声音像雾一样，“那就祝江大少爷你早日找到更好玩的东西。”

别他妈的来烦她了。

林绝走回家的时候才发现平时走的小路巷子里一群人在围堵着，他快步绕过去，却被为首的人拦住，又是吴白。

他阴恻恻地笑，眉眼间不知道什么遗留下来的疤痕显得狰狞可怖，“林绝，上次的事情还没有找你清算呢，你害我他妈手骨折，手带绷带了一个多月，你说这笔帐应该怎么算？”

林绝有些沉默，懒得理他，他转身准备走。

却又被他堵截拦下，“你以为你这次走的掉啊，上次是有季思风那小子拦着我的人，这次有谁帮你？”

林绝干脆靠在巷子凹凸不平的墙面上，毫不在意，“所以呢？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你要是在地上磕头给老子道个歉，我说不定善心大发，让你的手也骨折一次就算了。”

林绝抬头望了望天，阴沉沉的，感觉快要下雨了，风也刮起来，有些湿润的凉意，明明上午的时候还很热，班里还开了电风扇。

今天沈长清似乎没有让家里的司机来接她，和她那个好朋友走的，只穿了一件单衣，她那么怕冷，也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冷。

林绝还在想着其他事，随口回应，“你上次断的是哪只手？左手还是右手？这次又准备的是哪只？”

然后清晰的棍棒声在他身上碎裂开。

沈长清还在和何娇娇在商业街乱逛，突然手机上有陌生人给她发视频，她点开准备删除清理掉，突然觉得视频中的人影有些熟悉，他的额头上已经有血迹垂流下来，模糊了半张白皙的脸。

沈长清突然感觉有点冷意，她手指颤抖着给对方回消息，【你们在哪里？】

【你猜】

【别乱来，我报警了】

沈长清竭力忍住颤意，她截图了一张下来，然后问，“娇娇，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何娇娇觉得沈长清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她握住沈长清的手，有些担心，“长清，你没事吧？”

“我什么事也没有，”她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焦急起来，“娇娇，你仔细看一下我这张图，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何娇娇视线望回沈长清手机里有些模糊的图片，还有一堆人围着，她看了看周围有些破败的景色。

“感觉像是b市老街那里，”她顿了一下，又想了想，“也有点像我们学校后面那条小路的巷子，我不太确定。”

沈长清却像是突然明了，她抽出被何娇娇握着的手，“娇娇，对不起，我有很紧急的事情，我先走了。”

吴白把手机上的消息给他看，笑嘻嘻的，“这个号码熟悉吧，她说要报警，你说是不是因为看到你这个疯子样害怕了。”

林绝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语气突然变得压抑起来，“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让她看看你这个疯子样，你挺在乎她的吧，你说她如果过来看到了会怎么想？”

吴白哈哈大笑，“你放心好了，我没对她做什么。我就是想让她过来看看你这个疯狗样，等解决完了你。我再给她个定位，让她好好瞧瞧你。”

话音刚落，突然有一个女声压过来，“还不放开。”

吴白有些惊讶地抬头，然后轻蔑地笑了笑，“说曹操曹操到。”

她走过去，望着林绝的模样，突然觉得很难过，潮水一样全部倒灌在她胸口，逼的她要喘不过气来。

吴白向旁边人使了使眼色，然后有两个人按住了沈长清。

她有些无法动弹，然后死命咬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肩膀，甚至隐约要咬出一点猩红的血来，那人吃痛放开了她，沈长清用尽全力捡起墙角一个木棍，然后狠狠朝吴白的头上砸过去。

吴白摸到额头渗出的血，“操他妈的，两个人都是疯子。”

他转身推了一下沈长清，有些狠厉，沈长清的脑袋撞在墙上，有些眩晕的疼痛，脸顺着粗糙的墙面擦过去，留下几道细细的血印。看書喇

然后她感觉更多人按住了她。

林绝像是突然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几乎是在有些癫狂的状态里冷静下来。

沈长清的嘴唇不断翕动，他听不清她说的话，他只是太想离她近一些，汲取她身上的暖意。

可是周围的人都在拦着他，那些人的棍棒全部落在自己身上，他甚至产生了无数个疯狂而压抑的念头，有刀落在地上，他一点一点摸索着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