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结束后，周阮在开幕式上穿着白粉色短裙的照片在学校论坛上疯传，还有外校的男孩子偷偷翻墙进来看她，为的就是一睹女神芳容。

卫初在篮球场打球的卓越风姿和顾一垣在田径场上奔跑的独绝模样全部被传上去，各种不同角度，不同光线的样子，被做成视频、动图、照片，两派的拥护者又在论坛上大吵特吵起来。

何娇娇撇撇嘴，刷着手机上的消息，看着论坛上吵起来一栋又一栋的高楼，突然从屏幕前抬头看沈长清，“长清。”

“嗯。怎么了？”

沈长清把饭咽下去，秋水一样的眼与她对视，清清一潭，光波流转。

何娇娇咽了一下口水，好漂亮，从前沈长清总是画一些浓妆，穿的衣服也很成熟，美是美的，可那美与她极其不相衬，像是精致的白瓷瓶里插的却是艾蒿，太别扭了。现在沈长清连妆都没画，穿着校服，皮肤清亮，像天上柔软皎洁的白云。

何娇娇说：“长清，怎么没人拍你的啊，我真觉得你比周阮好看，什么破清纯校花，校园女神啊，应该给你当的。”

"没有，她很漂亮。"

是那种坦然自若的美。

除开那些肮脏事，她身上有沈长清最喜欢的那种未达目的不罢休的魄力，这绝对算不上缺点，她本可以成为更好更优秀的人的。

这糟糕的玛丽苏世界，为什么非要有绝对坏人呢？还非得是女的。

沈长清无奈，低头默默扒饭。

饭后何娇娇拉着沈长清在操场散步，她晚饭吃的有点多，需要消消食。却在操场看到顾一垣和江樾，他们坐在台阶上撑着手休息，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盛时眼尖，也看见了她们两个，于是坐在台阶上冲她们挥手，“哎哎哎，沈长清，过来。”

沈长清被这声音吸引看过去，摆了摆手。

没想到盛时从台阶上跳下来跑向她，把她拽过去，“好不容易偶遇一会，还不和我们坐坐。”

沈长清无语，和何娇娇小步跟在他身后。

盛时笑眯眯的，等沈长清她们真和他们坐在一起后，又讲不出什么话来。他捅捅顾一垣，给他使了个眼色，我辛辛苦苦搞定的，还不想好怎么犒劳我。

顾一垣扭头，低头玩手机。

还不是为了给你和沈长清创造点机会，好让你的赌局早点赢，一番好意被辜负，盛时干脆自己问沈长清，“无不无聊？”

无聊可以找顾一垣。

“还行。”

“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不行可以找顾一垣，他学习成绩很好，可以辅导你。

“还行。”

盛时拿手指了指操场上牵手散步的小情侣，“你觉得怎么样？”

羡慕的话可以找顾一垣，他正好有一个赌局，大概率会答应你，反正你也不喜欢卫初了。

“挺好的。”

盛时大喜过望，正准备说下去。

就听见沈长清继续说，“就是有点太堂而皇之了，感觉容易被教导主任抓到。”

沈长清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有老师和教导主任这样蹲守操场，然后抓到了好几对，最后请了家长，写了检讨，还背了处分。她心有戚戚然。

盛时差点要骂脏话了，“……他管不了这个。”

"哦，”不愧是书里的世界，沈长清了然，“那挺好的。”

盛时还打算说什么，沈长清又说，“别耽误学习就行。”

“……”

盛时彻底沉默，不打算问了。你他妈去当教导主任得了。

就连何娇娇都有些看不过去，察觉到盛时实在没话找话，于是她附耳对沈长清说，“长清，我们走了。”

沈长清点头，和盛时打了招呼，拉着何娇娇走了。

顾一垣却抬头和她说再见，沈长清愣愣的，也回头和他说再见。

盛时撇了他一眼，人在的时候你不说话，好家伙人走了你说再见，这是干嘛啊？

顾一垣语气很轻，无端透着凉意，“她不怎么喜欢我和她说话。”

江樾拍了拍他的肩，“不错嘛，连别人心思都摸透了。”

盛时啊了一声，“那你放弃得了。”

"为什么？那更有意思了不是吗？"

裴书还在休息室里和卫初耗着，他最近的性子真是有些捉摸不透，她按按眉心，实在有些无奈。

“为什么不和我坐同桌？”

“哦，”他自问自答，“又是你刚刚在楼梯口说的那个理由是吧？”

裴书刚刚吃完饭往教学楼走，就被卫初拦住，他的语气很强硬，“等下你上楼让你同桌和我换一个位置，我要和你一起坐。”

裴书莫名其妙，这又是突然抽什么疯，“不行，安排好的位置。”

“换一下不就行了。”他也很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