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刘破奴就被人催促着起了床。
看着外面星光闪闪的夜空,刘破奴开始有些怀疑人生了。
这应该是他打穿越以来第一次起的这么早吧?
半睡半醒的穿戴完成,简单的吃了口饭,刘破奴带着浓浓的睡意登上了马车。kanshu五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破奴隐约间听到有人在争吵,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朝着车外问道。
“少主,这朝会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他们不肯开城门……”
“人家按规矩行事,有什么好吵的?在这里等着开门时间不就行了?”刘破奴没好气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在这里等着……”刘破奴气呼呼的放下车联,继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了起来。
城门上的守军心惊胆战的看着那辆孤零零的马车,又看了看紧紧围在马车周边的羽林军,眼泪都快要落了下来。
城门禁令那是朝廷颁布的,整个大汉除了皇帝以外,也就只有紧急军情的时候才能随时开门,其他人只要错过了时间,就只能乖乖的等待下一次开门的时间。kΑnshu5là
这个规矩就算是太子他也得老老实实的遵守,除非他有皇帝给的出城令。
当然,为了防止有人仗着身份乱来,这些守卫城池的守军也不是没有特权的。
他们的统领是有权直接向皇帝上奏的,也就是说,谁若是敢以势欺人,强迫守军开门,这事儿铁定是会传到皇帝那里的,到时候就算是他老子也都救不了他。
所以几乎所有的二代权贵们都在老老实实的遵守着这一规则,没有人敢随意的挑战皇帝的权威。
……
未央宫,前殿!
下个月才是大朝会的日子,但今日的朝会规模却并不比岁首大朝会小多少。
里里外外的,几乎站满了人,就连那些皇子们,也都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拉了过来。
太子领衔,领着几个半大不小的皇子站在最前方,后面紧接着的是三公九卿以及其他大臣。
这种规模的大朝会,即便是规模最大的前殿也是不够用的,所以除了大殿之内,就连大殿前方的广场上也都站满了大臣。
时辰已到,刘彻并没有让大家等的太久。
只不过在登上大殿之后,刘彻却是愣了一下。
“刘破奴呢?”
“父皇,儿臣并未见到破奴,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刘据上前解释道,心中也是有些着急。
尽管前两天才被刘破奴那小子给教训了一番,但刘据却并没有记恨在心上。
虽然他也知道今天就是刘破奴的主场,作为对手,看到刘破奴迟到自己应该是高兴的。
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担忧。
“哼,那就等着吧,朕倒是要瞧一瞧,看他有什么大事儿能耽搁了!”刘彻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第一次上朝就迟到?
而且还是在宣布你身份的时候迟到?
咋滴?
你这是要给满朝文武一个下马威吗?
心里面一直挺有逼数的刘破奴,这次咋就这么没点逼数了?
长安城门要比宫门开门稍微晚那么一丢丢,这种规模的朝会可不是说时间到了就开门,然后大家各自去各自的位置就行了。
进去之后主官宗庙礼仪的奉常府官吏要先进行点名,然后再将不同的官员领到相对应的位置上去等着。
等到干完这些事情之后,基本上大半个时辰也就过去了,也差不多到了开城门的时间了。
刘彻陪着百官等了差不多一刻多钟的功夫,刘破奴这才姗姗来迟,脸上甚至还带着丝丝的睡意。
看到刘破奴这副模样,刘彻瞬间有些生了气,看着奉常问道:“奉常府的官吏没有告诉他上朝的时间吗?”
“回避下,臣确实派人告知了……”
“那他为何还迟到了?”刘彻死死的盯着奉常。
“这事儿不怪他,该说的不该说的人家都说了,今日我之所以迟到,是因为我来的时候长安城未到开城门的时间。”刘破奴一脸正经的站了出来。
自己被挡在城外这事儿虽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就有点丢脸了。
但事实已经形成了,这是他改变不了的结果,为了不丢脸,刘破奴也就只好对整件事情在保证不失真的前提下,进行一些细微的艺术性加工。
“虽然在我表明身份和目的之后,守城兵士表示可以通融一下,但是需要事后上报,只不过被我拒绝了!”
“高祖皇帝曾经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就是一个刚卸任县令的闲官呢?就算我能在他们的通融下按时进城,可毕竟是违反了规矩,他们也是有可能要受到惩罚的。”
“所以我就想着,不能因为我的过错而让他们受到牵连,于是就在城门处等到了开城门这才进来……”
刘彻不由得翻着白眼,高祖皇帝的棺材板都快盖不住了,那话是高祖皇帝说的吗?要点逼脸吧行不行?
“那你为何不提前进城?”刘彻没好气的问道。
“不行啊,我就在距离城门不足一刻路程的地方住着,这么近的距离还提前来城中居住有些舍不得,毕竟这住上一晚也要花不少钱呢……”刘破奴立即露出一副节约的姿态。
大臣们一听这话,不明所以的人瞬间觉得心中一阵舒坦。
大家早都接到了风声,也知道了刘破奴的真实身份。
甚至皇帝为什么搞上今天这么一出,他们心里面也是有点数的。
虽然很犹豫,很纠结。
但是在看到刘破奴竟然是个节省的皇子之后,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不管皇储怎么争,不论是太子也好,刘破奴也罢,起码两人都不是铺张浪费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了呀……
刘彻气的朝着刘破奴眨了眨眼,那意思仿佛是在说差不多得了,真以为朕不知道你贪污了多少钱?
你贪污的钱都够朕养整个朝廷两个月的了,你好意思在朕面前装节俭?
“朕听说你对推广曲辕犁和水利工程有想法?正好借着今日的朝会说出来,让大臣们帮着一起合计合计!”刘彻懒的跟刘破奴去斗嘴,毕竟场合不对,加上等的时间也不少了。
“诺!”刘破奴换上了一副正经的姿态。
不少人也都打起了精神,但刘彻却看的心中只想发笑,他知道这货又要坑人了。
“先说水利工程,这个成本不高,只是需要投入大量的木匠,水车的制造也并不麻烦,所以我觉得朝廷可以下令各郡派出一千工匠前往蓝田进行学习制造,根据以往的经验,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足够了。”
“这东西制造起来也不算麻烦,若是接下来工期安排的紧张一些的话,在明年入夏以前,各郡县的水车应该至少可以建成三成以上,配套的水渠可以让各地官府进行规划,百姓各自负责自家地头前的水渠挖掘,里正负责组织本村与邻村之间水渠的连接。最多用明年一整年的时间,就可以让水车遍布整个大汉。”刘破奴巴拉巴拉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