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不走,也不说话，裴思渡抬头，“那是什么眼神？”

桑絮明知故问：“什么眼神？”

裴思渡悠然：“想把我吃了的眼神。”

桑絮被直接戳破,在裴思渡的揶揄下落荒而逃,潦草吃了几口饭,开始工作。

回的效率比白天高很多,完成了宋尹锐交代给她的大部分任务。宋尹锐说下班送她,被她冷漠地拒绝了。

九半,裴思渡下班,桑絮到她指定的位置找她,坐进她的车。

裴思渡不急着发,偏身子她,“我能『摸』『摸』你吗？”

桑絮心口一跳,“『摸』哪儿？”

“口袋。”说话期间，裴思渡上手将她几个口袋拍了拍，温声笑：“真乖,今天加班的桑小姐没有抽烟呢。”

桑絮被她碰的地方发烫,恼羞成怒：“我都说了不常抽啊。”

“你说的话多了去了,不见得都是真的。”

裴思渡保持前倾的姿势,桑絮不深嗅,就能闻见自她脖颈处传来的香味，淡雅撩人,让人想埋进去。

桑絮开目光,悄悄屏息，不敢多闻属于裴思渡的味。

昨晚梦见不该梦的内容，一早她便拥着团火，今晚又不得不压制下许多冲,让她并不痛快。

“你若不信任我，不信就是，没必要说出来。”

裴思渡伸手抚『摸』她的脸，语气温柔：“生气了吗？”

“没有。快开车吧，已经很晚了，我要睡觉。”桑絮没了耐心，催促着。

裴思渡没再说什么，将车开上路，了一会跟她坦白：“我本来想夸你的菜很好吃，夸你变温柔了，夸你陪我加班到现在。”

桑絮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窗外霓虹的光艳丽多彩，路上的车流不息。

“可我居然先搜身，说不好听的话，真是抱歉。”初衷跟结果不相符合，太令人遗憾。

她只是想逗逗桑絮，把桑絮惹得不高兴。

桑絮一天下来心力交瘁，早晨裴思渡不高兴，现在又轮到她。实上她不觉得生气，只是太累了，很难压抑住情绪。

“你没觉得，我们俩说不了几句就要闹扭吗？”

裴思渡宽慰：“只是没经验而已，时间久了，自然就好了。”

“万一我们本就不合适呢。”桑絮的视线不聚焦地放在远处的路尽头，语气满是疲惫，“你没想吗？”

“要听实话吗？”

桑絮淡淡地笑：“不说，你肯定想，你发现我们不合适了。”

裴思渡顿了下，又说：“今天才第天。”

“只要我们俩都放弃，一个月的协议不算数。”

“我没说我要放弃，就算你急着走，也要等到11月8日。”裴思渡语气温柔，是态度坚定：“桑絮，成年人要遵守一定的规则，就像玩剧本杀要遵守剧本杀的规则。”

桑絮闷不做声，良久，问她：“你图什么？”

就因为几年前见面，玩了场剧本杀，裴思渡就瞎了眼了？

裴思渡反问：“你又图什么？”

“我图『色』，你长得好，我不亏啊。”桑絮毫不掩饰自己的渣。

裴思渡似乎对她的答案并不意外，包容笑：“那你还跟我计较什么合不合适，你尽管索取你需要的就是。怎么还不手？”

桑絮没察觉话题被她带跑，噎了下，“我又不是流氓。”

两天都在上班，就算独处，也不能保证附近没人见，或是摄像头之类的存在。她哪敢『色』胆包天，不管不顾。

“你不是吗？”

裴思渡暗想女人真会装纯，惯来一副无辜冷静的模样，在云城那两晚上，她没少耍流氓吧。

“那是你自愿的。”

桑絮坐直了身子，下意识保护自己，与她分析：“流氓是不分场合地随意调戏，而我是在特定氛围内的肢体交流，我当然不是。”

裴思渡按响喇叭提醒前面的车辆，变了，“桑絮，你在学校的时候，一定是辩论队的主将吧。”

“我大学没功夫跟人耍嘴皮子。”桑絮否决。

“好吧，可否容我给你个小提示呢？”

“请说。”

裴思渡停下等红灯，右手去牵桑絮，大胆地问：“特定氛围要自己创造，你预备等到什么时候？”

桑絮一也不奇怪，裴思渡能说出样的话。

如果裴思渡是腼腆害羞的『性』格，她才不敢往上靠，正是裴思渡及时行乐的坦诚态度，才让她放心交往。

“总之不是两天，很累，你有心思吗？”

裴思渡故意：“你有不就行了。”

桑絮先抿住唇，再开口：“我再说一遍，我只做你情我愿的情。”

“那你第一次强吻我的时候，有征求我的意见吗？”

“还征求吗，你的眼神那么坏。”

“噗，”裴思渡彻底被她打败，“桑絮，你好可爱哦。”

“……”

车到楼下，下车前，桑絮认真地跟裴思渡商谈：“你不天天送我回来。”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不要问种话。任何系都不能建立在麻烦人的基础上，你不要觉得你牺牲时间天天送我，我就会感得要死不活。我觉得浪费你很多时间，很不自在，也不喜欢。”

她一脸正『色』地说，不要问种话。

签了恋爱协议的桑小姐，还是理『性』到近乎漠然，在感情上也不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