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卫欢也未曾含糊：“就是因为知道才告知你，苗疆人也好，西域人也好，婺州人也好，都是不可多得的好用之人。一个会制造蛊毒药人，是江湖最爱之人。一个妖娆神秘，是寻欢男子最爱。一个随意许愿，是皇家人最爱。各用个的用处，岂不是不可多得？”

“你说这个，我多是有些惊讶，可惊讶过后，也没有什么了。说苗疆人厉害，却也厉害不过自己培养的药人。到底一个是制造蛊毒的，一个全然不怕。只要那药人丧失了对主人的衷心，喧宾夺主也不是没有先例的。所以苗疆人都怕药人，更害怕自己创出来的宝贝。”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我倒是不用多加解释了。”卫欢松了一口气：“到底是两个人互相牵制，如果有人强迫你怀孕，后来去了一个你根本就不感兴趣的地方，你会怎样？”

“我这性格……”芦无心皱眉一想，却都是苦楚，身边躺着不爱的人，怀里抱着他的骨肉，想掐死，却又舍不得，背井离乡，受人压制，大抵是她最不想过的日子了，哪怕锦衣玉食，不开心，又有何用：“大抵是想尽办法报仇，然后再远离肮脏的自己，或者，主宰一切吧。”

“很不幸，她是后者。”卫欢皱眉，小小的脸因为胖嘟嘟的，这一皱眉，就好似变成了一朵硕大的菊花，不好看，却可爱的很：“受人压制，她暗地制蛊毒，除了给父皇，她自己手里也拽着一批。在这人身地不熟的地方，皇宫也不似当初的卫国了，原来培养的势力被全盘打散。这手里拽着的，就是她最后的希望。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这也是我最不乐意看见的。”

“这个结果……”芦无心还是皱眉：“同卫桥有什么关系？”芦无心自然知道这淑妃的危险，只是不想说，这个结果只是那老皇帝自食后果，对芦无心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皇宫越乱她就越来开心。

“你不会想……”卫欢有些后悔了，把这一切告诉了芦无心，这无疑是让芦无心如虎添翼罢了。芦无心也是一笑：“倒是不至于如虎添翼，你在宫里活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同人实实在在的争斗，什么都写在脸上，这可如何是好？与其说如虎添翼，你觉得我这羸弱的样子，还算的上老虎吗？”

“宫里就是一锅浓汤，什么东西都有，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一锅端之中，熬久了，好的，也会变成坏的。杀人不见血，乃是宫里最常见的事情。追着高的，巴结高的，背地之中却不知道那高的被人陷害了多少次，又有多少人惦记那一个位置。”芦无心眉头微微皱起，眉眼中全是嫌弃和认真：“这就是宫，要不想死就要杀人，想要位置高就要踩着尸体走上去，皇帝的宠爱是一时的，只有位置，才是永远的。只有权利，才能保护自己。”

“你……”卫欢的话还未曾说完，芦无心又是一声冷哼：“别装的你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为了权利。你母妃为何会用那种狠毒的东西，要不是为了宠爱，你母妃和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就是宫，你毫无选择。”

“……”卫欢到底是没有在说话了，芦无心说的是对的，他知道，宫就是这样一个污秽的地方，所以他一向不喜欢，却又生在皇宫：“这件事情，我只是希望三哥暂时不要出来罢了，到底现在乱的很，能保护一个便是一个吧，大抵，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好的地方。三哥终究是王爷，那些人不敢对他怎样，吃好喝好，大概自由自在。只是贵妃现在在宫里的局势步步受牵连罢了，要是告诉三哥，大抵三哥也会狂躁起来。”

“一边让我别把这些告诉卫桥，一边又对我说这些，想来想去，你只要不说，我不知道，那我也不会告诉卫桥，可是你偏生说了。”芦无心喝了一口桂花茶，也是叹气：“我说了，你的水不够深，不要试图在我的面前玩这些小把戏，我看得穿的，只是有时候不想说，有时候不得不说罢了。我答应你，帮你除掉德妃，可是却没有说针对别人。要知道卫桥一向和自己的母妃好，为了自己的母妃可以放弃皇位，也可以一举夺下。你现在说这些，不是想要这一次大战，再大一些吗？可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是鬼，皇帝的位置，不可能是你的。”

“到底是被你看穿了。”卫欢低头，也是一声冷笑：“被人看穿的感受还真不好。我要说的也就是这些，你要做，你就给我做到最好，德妃的命，我要定了。”说完，卫欢也是化作一阵烟雾离去。看着卫欢消失的地方，弄堂也是皱眉：“这人，你真的要相信不成？我看着不可靠，到时候整出什么事情来，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大小的问题。依我看，我们还是离这人远一些好一点，现在你的身体大不如以前了，还是小心为妙。不如吃了这小狐狸，来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