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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溶月(2 / 2)

净生不满的白了一眼夏伤,便默默的跟在水新凉身后。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跟在水新凉的身边,只是一见不到他胸口就闷闷的,见到他胸口就舒畅了。如果说以前的净生就像那四处游荡的风,那现在的净生就像是守在花旁的蝶,被吸引,欲停留,想守护。

马车上净生一改往日的调皮,很安分的坐在水新凉的旁边,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他,水新凉正微垂着头,双膝上摆放着一本刻着盲文的竹简,一手执简一手在竹简上细细摸索。水新凉眼盲,他自是不知净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但夏伤看得见,莫名其妙的感受着这越发诡异的一幕,“净生,你干什么?”

水新凉抬头偏向夏伤的一方,复又转向净生。净生看着那双失了光彩的眼,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她语出惊人,“水大夫,不若将我的眼给你。”

夏伤皱起眉,不悦道,“净生别再胡言乱语。”随后又看向水新凉,岔开话题,“公子,车子行了很久,需不需要休息一会。”

水新凉收起竹简,问道,“净生姑娘坐车习惯吗”

“还好还好,这车挺舒服的。”马车中淡淡飘散着清幽的香熏,是水新凉自己调的香,清神醒脑。

“夏伤,还有多久?”

“不远了,大概还要行一刻钟。”

水新凉又面向净生,“肚子饿吗?”

净生摸了摸塌陷的胃,抬头看着水新凉想点头,但想了一下,却说道,“不饿。”

水新凉向夏伤招招手,夏伤从药匣子的顶层取出一个包裹递到水新凉的手中,他把包裹放在腿上慢慢拆开,净生在看到里面的兰花糕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看到这一幕的夏伤不由笑出了声,“贪吃鬼。”

净生把头撇向一边不服气的辩解道,“你说谁呢!我只不过,只不过。”话没说完,水新凉已经递过来一块糕点,依旧是笑得和煦。

净生也不是扭捏之人,美食当前哪有推脱之理,说了声谢谢便接了过来,入口之间糕点的滑糯香甜在齿间荡开,回味无穷,一个还没有尝够,净生眼巴巴的看向水新凉手中剩余的糕点,还是咽了咽口水,说道,“真好吃。”还想再吃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但水新凉像是明白了净生的言外之意,又递给了净生一块,就这样一个递一个吃。在夏伤看来,净生就像是被投食的猫,吃完之后还要再给她顺毛,她才能安生。

宛若掐算好的一般,在净生吃完最后一块糕点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夏伤掀起车帘率先下了车,他命人摆放好脚凳,随后扶着探身出来的水新凉下了马车。

净生是最后出来的,当她抬眼看到一座威严华丽的朱红大门时,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下。见三人下了马车,侯一旁的管家赶忙迎了上来,跟在他身后提着灯笼的下人亦步亦趋的追随着。

“水大夫,路上奔波辛苦了。”管家向水新凉鞠躬作揖,身后弓着背的下人把腰弯的更低了。

水大夫支着盲棍,面向前方微微颔首,说道,“有劳李管事了。”三人在李管事的带领下入了府宅。

内室被一层层深色的轻纱隔开,水新凉端坐在外室,一手拉住一条红绳的尾端,一手在红绳上细细摸索,站在他身后的便是净生,而夏伤则是站在紧闭的房门外面,同时在屋内的还有当朝的左丞相柳淡风。

只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水新凉便垂下了手,他伸手摸向药盒中的手绢想擦擦额间的汗,但是摸索了好久却没有找到,就在他放弃的时候,额上的汗水被人轻轻的擦去了。

早在水新凉垂下手的时候,净生就已经把手帕翻找出来了,她动作轻柔的拭去他额间的汗珠。水新凉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出声询问,也没有挡开她的手。

柳淡风走了过来,开口询问,“水大夫,不知我夫人现在情况如何?”

净生是在柳淡风走近才开始细细打量他的,此人应该刚过不惑之年,周身气场沉稳老练,两鬓霜白,目光却炯炯有神,不难看出此人年少时定是岳岳荦荦之士。

水新凉起身作揖,答道,“尊夫人脉象平和,腹中胎儿亦是无恙。我再开一副安神的药方,睡前为尊夫人服下便可。只是。”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知丞相最近是否有夜不能寐的情况?”

“哦,这个。”丞相向纱帐处望了一下,随即说道,“最近公事繁忙。”

净生在一旁帮忙收拾,眼睛却盯着纱帐拿出瞧个不停。这时一个双手交叉,恭顺的摆放在身前的下人默默的站在前面,完全阻挡了净生的视线。

净生看向那人,是一位年纪颇大的妇人,正低眉顺眼的站在那一处,摆明了是不想让净生再窥探。

“现已夜深,我以命人为水大夫准备了厢房。”柳淡风说着唤来一个丫鬟,“带水大夫去厢房。”

水新凉摸起放在桌旁的盲棍,背起了药箱,再次作揖后,便由方才的丫鬟引出了外室。而净生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纱幔,眼中的疑惑更甚,纱幔中若有若无飘过灰色的雾团,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感觉阴冷。

梨溶溶月柳淡风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日光寒兮草短,月色苦兮霜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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