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凌白此次回乡探亲,是有一事想向您请教,还望先生指点一二。”
这一年里,凌白如春后竹笋,一节节的拔高着,加上他本就清冷的性子,气势就有些咄咄逼人。
他这个年纪,正是被那些花痴小娘子仰慕的时候,可就是因为他的那份清冷,将所有桃花拒之千里。
“哦?竟也有凌白不解之事,说来为师听听。”
谨信是个随性的人,见只有师徒二人叙旧,也没拘束,给凌白倒了杯茶,随手抓起桌上待客的寒瓜子吃了起来。
“前几日延庆公主生辰,大赦天下,皇后娘娘在宫中宴请,听闻皇上酒过三巡,说了这么一句:‘我儿乃是凤落天子家,也只有文曲星才能与之相配’。”
凌白不慌不忙,把从苏大人处听来的话,细细说给谨信。
“这公主是做了何事,得皇上如此夸赞?”
“今年春在永安与项国的边界处,闹了蝗虫,项国国主束手无措,特派使者来洛朝寻求帮助,本来大臣们都觉得事不关己,奈何项国使者三天两头要求面圣,恼了皇上。当时延庆公主也在场,根据使者提供的信息,就给了四条灭虫法。”
“公主的法子一定是奏效了。”
谨信何等通透,猜到这延庆公主定是得了圣心,让皇上大悦,才会说出那等话来。
“正是,而延庆公主明年此时及笄。”
官家女可与农户、工匠家不同,及笄后就会说亲、婚配,就更别提皇家了,凌白特意强调此事,看来心里颇为担忧。
“看来明年的春闱考你是势在必得了。”
对于这个才高八斗的爱徒,谨信是有些偏爱的,本来教书育人,不该有私心,但是这凌白却是不同的,他有傲骨,却也能在关键时候择优而取,他的身上,有自己没有的刚柔并济。
“学生不敢妄言。”
“跟我就别谦虚了,你是担忧这榜下捉婿?”
见谨信终于挑明,凌白点头,想想自己多年的抱负,若是尚了公主,恐怕就付之一炬了。
“这赐婚是不能拒的,学生宁愿榜上无名。”
“等等。”
谨信撩开袍子,起身走去了书架,在上面翻翻找找,凌白只知道他定是要找什么书籍,不然不会在书卷里翻找。
“找到了,喏,回去好好瞧瞧,尤为是一卷的十二条,好好习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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