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辛将事情再次讲了一遍。

屠夫听完后同样脸色苍白难看。

两千多人，就这般死去！

两千多人是什么概念，比的上一个大的村子或一个小的镇子的所有人！

屠夫久久不能言语。帮助圣丹战团，这一个决策是曹昇所下，若要认真的分析，无论原因在谁身上，曹昇无遗难逃责任。

权且不说责任，因为也没人追究他。就单单论良心上的谴责，内心里的压力，便足够曹昇受的。

可是他能怎么做？

关键就是他什么也没办法做，这才让他良心谴责！

天泣、齐河、东方欢、童飞，哪一个罪魁祸首的姓名没有铭刻在灵台大典？他能杀谁？他又敢杀谁？为了灵台山，他一个人也不能杀！

他的难处，他的痛处，唯有他一个人承受！

其他人所能做的，只有理解。说一声“他有难处”，道一句“他帮圣丹，是为了灵台山的传承”。

……

……

屠夫和李家兄弟踏入通脉，不需要再回外门，跟随曹昇、曹奕，一众人回到火刀山。刚走到山底，就迎面看到古修兰与时家姐妹。

她们三人的情绪低落，看到屠夫，时家姐妹只是笑了笑，完全少了平日的活泼，古修兰面无表情，对曹昇说道：“童飞在上面等你！很早就来了！”

面色惨白且无比阴沉的曹昇，眼睛中寒芒一闪而过，他不言不语，率先向山上奔走，一众人紧随其后。

诺大的厅堂，昨日还满是人，今日却空空荡荡，曹昇心中一痛，随即看向大厅中央站立的童飞。

他中等身材，长的颇为俊逸，倒和他名字中的“飞”字不吻而合，一副翩翩潇洒公子的打扮。只是他的脸色影响了他的气质，让潇洒如他的人看起来阴郁而悲愤。

“你来干什么？”曹昇喝问。

童飞转头，两缕发丝轻拂，他沉声道：“你还相信我吗？”

曹昇没有言语。童飞自问自答：“呵，肯定是不相信。发生这件事，你还要信我，那就见鬼了！你本来就是多疑的人。”

“那是两千多条人命！”曹昇咬牙切齿。

童飞悲切而笑，“两千三百二十三条！”

“呵呵……”曹昇悲到深处反是笑，“圣丹山战场已清扫干净，他们的尸身在何处？至少把尸体还给我，让我这个罪人葬了他们！”

“没了。”童飞摇头，目中露出痛苦至极的神色，“天泣下令，投入斩天崖下！”

“噗！”

曹昇气血上涌，登时又是一口黑血吐出，双脚一软，嘭的栽倒在地上。

“曹昇！”

童飞赶快掠上前去，欲要搀扶曹昇。

“滚开！”曹昇暴喝，双手扶地，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你，背叛了我！！！”

“我没有！”童飞申辩。

“你背叛了！”曹昇咬牙站直身体。

这时，后方的屠夫等人终是走进了大厅，曹奕扶着曹昇坐下，拿出一颗丹药喂服，轻声道：“大哥，让童飞说。”

“我没有背叛！”童飞道：“是那东方欢给天泣出的主意，私下和齐河商量好，又当着大家的面演了一出苦肉戏，谁也不知道齐河是假退出联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