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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四十(1 / 2)

皇帝剥虾的动作很熟练,裴瑶好奇了,皇帝告诉她:“父皇的德仁皇后喜欢吃虾,她待下苛刻,觉得用婢女不好,就唤了我们剥虾。”

裴瑶知晓德仁皇后是先帝的原配妻子,没有孩子,要不然这回怎么让李璞瑜得了大便宜。听闻她没有孩子,才养成了愈发苛刻的性子,后来被自己的婢女毒死了。

裴瑶继续吃虾,没有在意这件事,很快,自己的小碗里就堆了许多虾仁,她招呼皇帝坐下。

“娘娘,太后娘娘回来了。”青竹走进来禀话,“长乐殿的人来传话,让皇后一个时辰后过去。”

裴瑶应下了,小皇帝好奇,“为何要一个时辰后过去?”

冬日里天色黑得早,一个时辰后天色都已大黑,又是雪天,出门极是不便。

裴瑶与太后的之间的关系,不为外人知悉,就连青竹与若湘都是一知半解。

“太后刚回来,也要沐浴净身用晚膳。”裴瑶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

小皇帝连连点头,看向裴瑶的眸色里满是信任,裴瑶被看得心里发虚,胡乱将剩下的晚膳吃了,找了借口将皇帝打发走。

小皇帝穿起大氅,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开椒房殿,回到寝殿的时候依旧是沐浴净身,乳娘在她腰间寻找,“香囊呢?”

“白日里给皇后了。”皇帝不以为然道。

“我的个陛下、那、那可是你保命的玩意,你怎么就把它送给皇后了……”乳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却义正辞严地告诉她:“皇后是朕的嫡母,心地善良,我与她多亲近也是好事。朕孝顺她,也是应该的。”

乳娘没话说了,见皇帝一副孝道为先的样子后,长长叹息,温声说道:“话虽如此,可她不过才十七岁,还需事事听太后的。”

“她才十七岁?”小皇帝略有几分惊讶,不过比自己大了三岁。

都是同龄人,皇后可比自己沉着多了,需向她学习才是。

宫道上的雪被清理了,可水迹犹在,裴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长乐殿。

周遭的宫殿里都没有主子了,也没有点灯,这个时候黑漆漆一片,除去灯笼的光外,见不到其他的光。

裴瑶一如往常般走着,跟着她的若湘有些黑怕,“娘娘过来,应该多带几人的。”

“你我就够了,你若觉得害怕下次也不必跟着。”裴瑶体贴婢女,再者自己和太后的事情是个秘密,总不好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长乐宫,等同于昭告天下了。

她不要面子,太后也要面子的。

到了长乐宫附近,周遭的光就亮堂了不少,若湘也渐渐不害怕了,跟着皇后进入宫殿。

至长乐殿外,裴瑶回身,从若湘手中接过书匣子,里面都是从行宫带回来的书籍,都是古籍。

好东西。

太后还在用晚膳,通禀过后就见到皇后手中沉甸甸的匣子。她皱眉,却见皇后将匣子放在她的食案上,微微呼出一口气,道:“太后吃晚膳啦。”

“皇后没有吃吗?虾肉还没有吃饱?”太后嘲讽道。

裴瑶眨了眨眼睛,悄悄地凑向太后:“您吃醋?”

太后夹起一块竹笋放入自己的碗里,“哀家从来不吃醋,就是觉得小皇帝对你这位嫡母太孝顺,就像你当初孝顺哀家,极有可能孝顺到床上去了。”

裴瑶脸色一红,她当初做这种勾引的事情是因为太后并非是李旭的生母,太后又比李旭小了十多岁。

小皇帝纯良无害,一身正气,可不像自己这么不要脸的,她想了想,还是选择开口:“太后还是吃醋了。”

太后将竹笋放入嘴里,慢慢咀嚼,抬眸看向皇后,等嘴里的竹笋咽下去了,才告诉裴瑶:“皇后要是这么想,哀家也没有办法,倒是哀家来告诉你,朝臣提议给新帝立后。”

“可是先帝刚死?哪个缺德的提出来的?”裴瑶惊讶,父亲故去,儿子应该守孝三年才对,才一月就说立后。

太后提醒道:“皇帝守孝,以日易月。”

“还有这种规矩啊。”裴瑶惊叹,她好奇道:“朝臣提议哪家姑娘?”

“适龄的姑娘都在内,皇后有空去给皇帝看看,明日起,你该搬去未央宫了,旨意也会跟着下。从明日起,你是太后。”

裴瑶听着太后没有温度的话,心里还是有些不对劲,她细细品着太后面上的神色,发现对方心情好像不好。

“太后,您好像生气了?”

“皇后沐浴过了吗?”太后睨向皇后的脖子,今日学乖顺了,高领都快将下巴掩盖起来了。

“回来的时候洗的。”

“那再洗一遍,与旁人待在一起就染了别人的气味,哀家不喜欢。”太后放下筷子,拿湿帕子擦了擦嘴,慢慢地看向皇后,“你不想洗?”

“没有,我去洗。”裴瑶哪里敢说不,师父的命还在太后手里呢。

若云扶着皇后去沐浴了,扶露见皇后不在才进殿说话,“他们回来说了,死者不像是因疫病死的,而且现在的病人是接触过静安师太才被传染的。奴婢大胆猜测,静安师太才是最先发病的人。至于为何发病,奴婢目前尚未查出来。”

“你让人去一趟裴家别院,问问静安师太,告诉她,若是不说全,皇后就会遭殃。”太后叮嘱道。

“奴婢记住了,奴婢这就让人去传话。还有,您吩咐的药材都取回来了。”

“切碎泡入水里煮沸,顺道带着皇后一道煮。”太后淡淡吩咐道。

扶露震惊,“这煮皇后?”

“煮皇后,不煮一煮,她也会被传染。”太后解释一句,静安师太的病过于严重,接触过的人最容易被传染,那位老大夫只怕回家也会煮一煮自己。

皇后不懂,只好她来代劳了。

煮皇后,也是一件不错的乐趣。

裴瑶没有被人引去浴室,而是去了一不知名的地方,若非知晓太后不会害自己,她肯定会半路逃跑。

最后去了长乐宫的小厨房。

望着屋里的鼎,她后退两步,一侧还摆放着许多药材,她走过去翻看,放在鼻尖闻了闻,并非是毒药。

扶露这时赶了过来,忙朝着皇后行礼,“太后说您若不煮一煮,就会被感染。”

裴瑶皱眉,人煮完以后还会有命吗?

她摇首拒绝,扶露又道:“这些药草搬空了太医院,您若不试试,可就浪费了太后的心意。”

“泡一泡不成吗?”裴瑶满是疑惑,为何非要煮呢,若是火候控制不好,她就没有命了。

扶露也不知如何回答,道:“这是太后的吩咐。”

裴瑶认命,也在猜测太后是不是故意折腾她,她也没有拒绝,点头答应了。

外间的宫娥走进来,将药材都切碎放入了鼎里,又放入清水。

裴瑶瞪着鼎下的火焰,“可说煮到什么时候?”

“没有说,太后需是会亲自过来的。”扶露回话。

裴瑶不瞪了,脱下外袍,只留一件心衣,再爬进去。

皇后刚进去,太后就跨过门槛,宫娥跪了遍地,太后摆手,“起来吧。”

裴瑶趴在鼎边上瞪着太后,“您生气就来折腾我?”

“哀家在救你的命,皇后自己自愿进去的,哀家没有逼迫你。”哀家蹲下来,朝着火堆里丢了几根木柴,唇角弯了弯,道:“浓汤煮皇后,慢慢来。”

裴瑶:“……”

雪停了一日,过了亥时后,纷纷扬扬地又开始下雪,雪花飘进厨房里,将一些没有放入鼎里的药材都打湿了。

太后走过去,将湿透的药材都用匕首切断了,再走到皇后面前,当着她的丢人水里,一本正经地问皇后:“皇后会煲汤吗?”

“知道,食材洗净,丢入水里煮,再像您这样丢入配菜。”裴瑶浑身冒汗,头上的汗水顺着腮滑入药汤中,但这些都不影响她盯着太后。

太后没有在意她的眼睛,而是又添了些柴火,好整以暇地看着皇后,“皇后这道菜肯定很好吃,吃之前,哀家需告诉你一件事。”

“静安师太中毒了,因为有疫病,大夫不敢靠近,忽略了她身上的毒,皇后,你得罪人了。”

裴瑶在药汤里感觉一阵后怕,“太后解毒了?”

“答应皇后的事若做不到,哀家也无脸见你。”太后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扭开红塞,然后将里面的药粉倒入药汤里,再递给皇后,“想到自己得罪谁了吗?”

“臣妾得罪太后了。”裴瑶没好气道,“这是什么药粉?”

太后:“砒霜。”

“是吗?”裴瑶盯着太后,慢慢地朝着她靠近,慢慢站起身。

太后站在鼎外,比站起的裴瑶矮了不少,裴瑶俯视她,扬唇浅笑,“太后,要死就一起死。”

说完,就亲上太后的唇角,双手将太后的身子揽近。

火刚烧,鼎不算热,被迫靠上的太后还是觉得烫,而裴瑶在水里时间待久了,一丝烫的感觉都没有。

裴瑶的吻技已然很熟练了,先是上下碰着太后的唇际,等到合适的机会在探出舌尖。

攻城略地。

裴瑶口中的气息都过渡到了太后的嘴里,她慢慢地松开太后,“你也中毒了。”

太后呼吸略急了些,极为不适,背过身子微微喘息,道:“皇后中的什么毒?”

“中的李……”裴瑶叹气,又问太后:“太后叫什么?”

“李乐兮。”

裴瑶顿住,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她迷惑不解,转而一想,她走街串巷多年,听到重复的名字也在情理中。

裴瑶没有多想,认真说了一句:“我中的毒就是太后的毒。”

“看来哀家是毒药。”太后抿了抿唇角,又从袖袋里掏出一瓶药撒入鼎力,“这是配菜。”

裴瑶不吭声了,随着烧的时间越久,水温越来越烫,自己更是觉得口干舌燥,舌尖不断舔过自己的唇角。

太后好心地递给她一杯水,裴瑶伸手去接,指尖碰到太后的手背,犹如遇到了冰块。

裴瑶抓着太后的手不肯,几近贪婪,眸色生红,“很热。”

“还有半刻钟,热了脑子就会清醒些。”太后拂开裴瑶的手,继续往药汤里洒瓶瓶罐罐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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