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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茕茕拜新月(1 / 2)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木兰仰望星空,悲天悯人,默默的吟诵着,哀怨凄婉的诗句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桓温又一次失约,让苦等了一年的她心情再度跌入低谷,天上的这轮弯月,他能看得到吗?

如果看得到,来一趟碧霞宫难道会比穿越沧海桑田还遥远吗?难道两人之间真的会像诗中所的那样,一水的阻隔,让彼此只能默默的思念着,而永远无法跨越那道阻隔?

寥廓明净的天空上,月牙儿如一道弯钩,渐渐挂上柳梢,恰似宝帘上的帘铮,小巧玲珑。

月儿的轮廓略有模糊,又仿佛女子的眉痕没有画完,一定是广寒宫的嫦娥失了佳期,心中犹有离恨别情。

淡净的月彩从山坡上的花树间透过,蒙胧的月晕光华将初降的暮色划破。

暮色下的院子里,一片宁静!

院中之人看木兰倔强而又落寞的样子,谁也不敢过来搭话,怕刺痛她脆弱的神经。

孔氏也是如此,但不得不说,已经两年过去了,作为母亲,都对儿子是死是活不再抱什么奢望,而木兰仍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着,盼着,默默的忍受着。

如果再不豁达一点,让木兰及早醒转过来,坦然面对,还这样痴痴等待下去,不仅耽误了女儿家的终生大事,也会让木兰陷入偏执、疯狂,进而厌世。

万一想不开做出傻事,那就后悔莫及了!

“孩子,伯母知道你心里苦,温儿又让你失望了,已经两年了,依伯母看,就别再等了吧!”

孔氏开门见山,不再兜圈子了,因为已经兜了太多回了。

“看天上的繁星,那么明亮,还有那道银河,那么璀璨,好像就在山顶,离我们好近,触手可及。”

木兰旁若无人,自言自语道。

“今夜,牛郎和织女,一定会穿越那道阻隔,手挽着手,走在一起,诉说着又一年的相思离别!

“孩子,是温儿对不住你,你别怪他,他也是命苦!为了他父亲,官府说他两次行凶杀人,如今成了钦犯,即使等到他,又能如何?”

孔氏浊泪翻滚,怅然又道:“不是被官府抓住治罪,就是逃遁隐居,眼前的茅屋,迟早也会被发现。再逃,这么大的天下,我们还能找到栖身之所吗?”

孔氏牵挂着桓温,心疼自己的儿子,忍不住地抽泣。

“温哥哥长高了没有?胖了还是瘦了?也不知道缝的合不合尺寸?算了,将就着缝吧!”

木兰没头没脑的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更让一旁的孔氏心酸,心惊,心疼。

“世上哪有作母亲的狠心诅咒自己的孩子!不过,伯母想来,温儿多半已经不在人世间了,否则他再怎么狠心,也不会不回家来看看,给家里报个平安,他是个孝顺的孩子!”

木兰没有理睬,继续自顾自的穿针引线,认真的缝补着。

桓冲轻轻走了过来,对着二人说道:“娘,木兰姐,我相信,大哥一定还活着!否则,官府不会派人来盯着咱们家。”

“冲儿,你说什么?官府已经发现我们了,你怎么知道的?”孔氏吃惊的问着。

“其实我早就应该发现了,只是到昨日才明白过来,你们还记得昨日早晨有两辆马车经过吗?”

桓冲一问,孔氏点头道:“知道啊,当时你还说有人在放羊。”

就是那个牧羊人露出了破绽!

“那个牧羊人以前从未见过,只是最近半个月左右才来的。这附近没有人家,哪来的牧羊人?你之前患病需要黑羊羔补补身子,我们兄弟周边寻了个遍都没找着养羊的人家,怎地现在倒有了?”

桓冲回忆起昨日中午的经过。

当他看到那个牧羊人后,心里就起了疑,那个人和之前所见过的牧羊人并非同一个人,而且似乎在向茅屋张望。

于是趁家人不备,他拿着竹篓铲刀,假装挑挖荠菜的样子,绕出很远,迂回一大圈,慢慢向山脚下走去。

走到不远处,偷偷打量了一下,牧羊人约三十岁左右,是个青壮男子,就凭这一点就让人起疑!

农耕时节,青壮之人不是在田里耕作就是应征官府徭役,赚些钱贴补家用,牧羊放牛这些活一般都是家中的老弱承担。

再者,不远处的那个人和昨日的牧羊人相比,论高度胖瘦并非同一个人。

尤为关键的是,牧羊人腰间鼓鼓囊囊,背后的衣襟都被撑得高高的,那应该是把腰刀。

桓冲便留了个心眼,上午陪木兰去碧霞宫,还看到远处就有樵夫以及挎篮采桑之人,他们根本漫不经心。

一家人在这里住了几年,除了香客和游人,很少见到过这些人。

而他俩从碧霞宫出来,又发现他们还在远处,有意无意的看着他俩。所以,桓冲断定,他们,还有那个牧羊人,就是官府的差官,他们早就发现茅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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