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和农民才是正道,小商小贩是偷奸耍滑,是好逸恶劳不务正业,是受了万恶的资本主义影响。
他姐姐陈丽君虽然一身反骨,却把穗子养的不谙世事。
穗子这种上学娃,一定瞧不起小商小贩,不可能跟于敬亭这种精明的顽主睡一个被窝——这是陈丽君打电话亲自跟弟弟说的。
可陈子遥横看竖看,都觉得穗子乐在其中,夫唱妇随。
“敬亭,你来一下!”穗子把于敬亭喊过来,推推大茶缸子,“不烫了,你喝点。”
“天天盯着老子喝水,都快喝成大骆驼了。”于敬亭嘴上吐槽,却是乖乖接过来,打开茶缸盖吨吨吨灌了半罐下去。
“你嘴有点起皮了,要多喝水。”
“铁根,你啥时候变得怕老婆了?”边上的村民起哄。
于敬亭厚脸皮,不怕人起哄,叉腰嘚瑟。
“眼馋了吧?你们就是喝一水缸水,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媳妇。”
村民们集体扎心,陈子遥嘴角微扬。
恩,这小子虽然长了个欠扁脸,眼光却不错。
穗子脸皮没他那么厚,她小舅还在后面呢,唯恐于敬亭冒出虎狼之词,伸小手给他推走。
这俩人的相处浑然天成,怎么看都不像是感情不好,陈子遥想起来时姐姐叮嘱的,略迷茫。
又过了一会,陈子遥看穗子两口子都在忙,他自己找了厕所。
放完水正提着裤子,外面有对话传来。
“亭哥,你不是让哥几个盯着你老丈人吗?他果真是骂了。”
“骂什么了?”于敬亭问。
小舅竖着耳朵,正大光明地偷听。
“骂得忒难听了,说你不得好死,诅咒你出门掉粪坑里,我们都想揍他。亭哥,要不我们这就揍他一顿吧?不用你出面。”
于敬亭和穗子扣了陈开德家里两口人的工分,两家结了仇。
于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