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云道：“王爷，侯爷，这马三娘说有话要说。”

顾绥丢了花生壳下去，“说吧。”

“我死没有关系，楚臣廷，你放了我那些弟兄。”马三娘气若游丝，“他们跟着我，也不过是为了想混口饭吃，他们还有儿有女。”

“到了这节骨眼，你倒是知道义薄云天，但若真的为他们着想，何故让他们落草为寇，走上一条不归路。”楚臣廷总算是肯正眼看一看这马三娘了。

马三娘头发蓬乱，身上到处是刑讯出来的伤口，更多得是被顾绥给打出来的。

她忍着疼痛道：“是我眼拙，没瞧出来你们竟是藏了身份，楚臣廷啊楚臣廷，枉你还是大晋的摄政王，进我帮派却如同没用的废物一般，要个女人顶在前头，怎么，那阿蛮究竟又是什么身份，怎么不敢出来见我！？”

劲云一脚踹了下去，“慕姑娘也是你这种贼婆娘能见的。”

楚臣廷不屑道：“你说得好听，山贼也有儿有女，那么被你们烧杀抢掠的无辜百姓，他们的冤屈，谁来管？他们便无儿无女？那角落里蹲着的，可都是你命人抢来的女人？”

马三娘垂目看去，那群女人全部蜷缩在一起，可是看着她的眼里全是恨意。

她们或许曾经出自富户之家，从小衣食无忧，也许是贫家农女，但来了这，无一例外都是要被糟蹋的，马三娘并不觉得有什么，以往在徐飞的马帮，若是得了女人，也是这般

“弱肉强食，这世道本就如此，能为我的弟兄们献出身子，给他们生儿育女，有什么不好，难不成还短缺了衣食了不成。”

马三娘刚说完，有个女人受不住的冲了过来，直接朝着她的脸左右开弓，“狗屁！全他妈是狗屁！”

“我这辈子都被你给毁了！”

有一个人，就有第二个人，见楚臣廷这边并未派人阻止，一个两个全部冲了上来。

“我那孩子才不过三岁，硬生生被你们的马蹄践踏而死，却还要我苟活为你们生儿育女！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的弟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不敞开了腿让他们糟践！”

“你还我夫君命来！”

马三娘被打得在原地翻滚，又无力反抗，终究还是风止将那群女人隔开。

“大人，民妇被掳到这已经五年，求大人为民妇做主。”

一群女人哭倒在了地上，楚臣廷道：“你们若想还家者，本王会让益州刺史办理此事，若不愿意，也可留在益州当地府衙做些女工活计，有孩儿的，若愿意呆在身边，也可为你们重新登记造籍，若不愿，那孩子本王也会让人给他们安排各自的去处。”

这些后续的事情，他直接交给了风止，这山寨里还活着的山贼也是要收押处死，至于这马三娘，楚臣廷也懒得再审，正想让人一并拖下去捆了送去府衙，马三娘却道：“楚臣廷，我有话要对楚臣廷说！”

她眼睛直勾勾盯着顾

绥，顾绥本想替楚臣廷去了，但是楚臣廷已经站起来了。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马三娘的跟前，“要说什么？”

“你们到底谁才是楚臣廷！我只跟楚臣廷说。”

楚臣廷冷声道：“不说就算了，你没第二次机会。”

马三娘嘴角淌血，深呼吸一口气问道：“我夫君临死前，可有留下什么话给我。”

楚臣廷皱眉，“你夫君是哪位？”

马三娘闻言又是愤恨难平，硬生生吐了一大口血，“徐飞，西北马帮徐飞，难道你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