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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几日后，已经重新回到本来位置上的李徽祯也开始适应现在的生活。

刚开始那两天，她时常记忆会有些错乱，拿起筷子的时候，下意识会对身边的人笑着说：“王爷不是不爱吃这个么？”

直到全部人都盯着她，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这感觉让她很讨厌。

李徽祯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慕菀的那些简陋到令她嫌弃的衣服全部被丢在了箱子中，她换上了名贵的衣料，飘飘若仙的裙子。

姜淮安的信很快传了回来，李徽祯努力在几天内，将楚臣廷忘记。

她觉得总会忘记的。

她讨厌了这个人好几年，总不可能跟他相处那么点时间，就忘不了了吧。

“陛下，陛下。”

李徽祯醒过神，眉心坠下的金色流苏在精致的眉眼间一晃，她不悦道：“怎么？”

云影心里不是滋味，“您又发呆了，您说了，如果您发呆，要叫醒你。”

李徽祯揉着眉心，“还有多久到大周。”

“马上到河川腹地了。”

“是么。”

当初要不是从船上跌落，她也不会有这么一遭。

“落霞镇的云霞糕很好吃，还有胭脂，你也去买一些来，我就不去了。”

而且她的画像，恐怕被楚臣廷画得到处都是。

李徽祯不想看到。

云影当然不会拒绝李徽祯的提议，他只是觉得陛下到底还是有什么地方变了的。

云影很快就出去了，金明玉知道是李徽祯想吃落霞镇的东西，苦笑道：“到底是情字难过，清让公子，想来又有好长一条路要走了。”

林清让闻言摇了摇头，他心里当然是不好受的。

好像每一次，都是因为楚臣廷，两个人才断开了联系，现如今看来，楚臣廷在她心里，那是扎了根的。

“这样也好，可见他对她很好，所以才这样难忘。”

金明玉不想赞同这句话，可一个女人忘不了一个男人还这样失魂落魄，除了事关情爱，还能是什么。

李徽祯不是个随意动心的人。

从她当女帝那一刻开始，就不可能再与其他少女一样，对男女之事怀揣着梦想。

若不是出了意外，让她彻底抛去了女帝这个身份，只是以李徽祯的角度，楚臣廷与她成婚多十次，都未必到如此的情分。

世上的缘分就是如此。

因为云影出去，加上船上的物资也需要采买，金明玉让船靠岸，命护卫重重守护。

李徽祯是在甲板上看到第三只同样的风筝飞过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的。

“是风筝节么？”

虽然河川腹地不闹旱灾，也不至于在国家危难的时候，搞什么一起放风筝吧。

护卫们不明就里，直接射下了一只风筝来。

“拿过来给我看看。”

李徽祯见上面有字，招呼了一声。

护卫恭敬将风筝递过。

李徽祯只一眼便顿住了，随后对着护卫道：“把风筝都给我打下来！”

“是。”

甲板上很快落了不少从空中勾下来的风筝。

上面有楚乾的字，问她好不好，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要走。

也有慕义的狗爬，说让她别忘了自己还有个弟弟，叫慕义。

连王贵小喜鹊都给她写了。

李徽祯看着风筝的手都在颤抖。

上面没有任何的署名，但她就是知道，这上面的每一句话都是给她写的。

他们不知道她在哪，所以很可能，每个城池都收到了这样的风筝，让当地的官兵放出来。

直到最后一个风筝，李徽祯的眼泪才有些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