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何人？

老鬼问着自己的心。

是她自己吗？

是她啊！

这又不是什么中原里的鬼节，那还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为了防止这是自己的梦境，老鬼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手上很快就传来了一阵痛觉，都在昭示着这不是幻觉。

只是，她记得自己才十岁不到，而且这容貌似乎与自己想象中不大一样，可是那个人确实是自己。

见到老鬼陷入了沉思，刘辩也没有过去打扰她，而是让她自己先琢磨一会，若是还有什么不懂的，自己便可以在旁边提及一二。

他还以为一个小孩子若是在没有旁人的帮助下，想要接受这么一个事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毕竟换做刘辩来看，都会觉得过于惊悚了。

而老鬼就像是从上帝的视角，冷静到理智的看待这这一件事情，还能够自我思索，说不定没有多久，就会察觉不对劲了。

刘辩神色微松，见到这一副状况，倒也明白了那些皇子们为什么这么提防一个女子，仅仅是因为她的能力过于出众，出众到甚至都能够成为威胁他们的存在了。

若是不趁早除了这个人，万一日后此人生出了反叛之心，当时不论是谁在执政，无疑都是一场难搞的恶战。

结果在这一方面，那些素来不合的皇子们，竟是携手对付一个皇妹。

刘辩顿时对她有些心疼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老鬼像是回过神来，垂着眸，淡然的问道，“你是知道的吧？”

这个家伙，似乎有些冷静过头了。

刘辩刚刚听见她前半句话的时候，还以为是事情太过于不可思议，让这小家伙产生了惊吓，他脑海中都想好了接下来的托词，哪怕不能让老鬼完全信任自己，最起码也能安抚她。

谁曾想到，这个家伙不以为然，竟然反客为主，询问起刘辩来。

刘辩怔了一下，但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道来。

他所知道的事情虽说不如卓雅他们知道的多，可是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开春的那几场战役，只要将这些战役打好，完美结束的话，这件事情倒也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所以刘辩多半是将他在沙盘上所偷窥的作战计划，以及老鬼之前曾经常常挂叨在耳边的话拿出来与老鬼说了几番。

没想到老鬼的悟性极好，刘辩只讲了没几句，她就已经悟得了。

并没有刘辩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与她说完这些，老鬼又开始低下头，眼中的神色有些飘忽不定，刘辩见她这个样子，看来又是自己琢磨去了。

刘辩发现，除开先前自己看似有些冒犯她的地方之外，老鬼小时候的话极少，与长大不大相同。无事亦或者有事的时候，都喜欢自己一个人陷入自己的世界中，与自己和解，与自己斗争。

成人有这个想法自然并非一件稀奇的事情，可是落在一个小孩的身上，倒是从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