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真的吗……”

夏尔里克看着丹尼尔，以及他身后站着的杰洛特，点了点头。

“你真的——”

“别再啰嗦了，他已经承认了，”杰洛特似乎是在支开丹尼尔，“你先走吧，我和他会好好谈谈的。”

丹尼尔虽然感觉自己被隐瞒了些什么，但是看到夏尔里克此时那有些悠闲的眼神，心中的担心感也消退了不少。

等到他走出这间屋子的时候，杰洛特打开了自己的权限面板，将这间屋子的所有监控数据抹除，并且将所有的可能出入口全部进行了封锁。

夏尔里克没有感觉到意外，就这些天他对杰洛特的观察来看，这个家伙更有可能是另一面势力的代表，极大可能与现有的执政体系不相容合。

等到杰洛特坐在夏尔里克面前的时候，他眼睛中深邃的瞳孔逐渐放大到整个眼睛，将所有的眼白都用黑色完全包裹。

看起来像一只粗鄙的蜥蜴。

“夏尔里克，”他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种种装腔作势，也没有了平日里插科打诨的诙谐，此时的杰洛特，表现出的只有身为一个领袖才有的果决，“我郑重地邀请你加入我。”

没有前言，没有问答，没有任何的试探和伪装。

就只是一个问题而已。

[很厉害，]夏尔里克的手其实已经完全恢复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装出了一副手抖的样子，[说实在的，我很好奇你到底属于什么成分。]

杰洛特伸出一只手掌，在一声金属的摩擦声后，他打开了自己的防护服，青紫色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一根形状诡异的血管不停地在他皮肤下跳动着。

这幅样子，看起来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普通的人类。

夏尔里克很大胆，用手直接碰了碰杰洛特的皮肤，那根青紫色的血管几乎是要从杰洛特皮肤下蹦出来一样，跟随着夏尔里克的手指而不断蹿动着。

“这是我所背负的诅咒。”杰洛特将自己的防护服重新装载好，在金属外壳的保护下，那根骇人的血管也逐渐隐没。

夏尔里克在这一瞬间，看到了杰洛特脑袋上出现了一个紫色的诡秘咒文，没有发光，而是以纯粹的血肉书写而成。

刻在血脉之中的纹章。

眷族么。

“我是先知一族的后裔，正统的血裔，”他没有说出来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和那个王八蛋收的外门弟子不一样，我还能看见。”

[你很可怜，杰洛特，]夏尔里克已经通过阿塔莱斯入侵了杰洛特的防护服智能，[渴望被认可，努力为自己的那个渣男父亲拼死出谋划策，但得到的只是一个指挥候补的位置……]

夏尔里克没有继续选择说下去，而是适时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气氛和抉择的分量凝聚在一阵时间不短的沉默中。

[我或许不会加入你的行列，]夏尔里克观察着杰洛特的反应，但似乎这个家伙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反倒是一副早已了然的神色，[但我或许会需要你，我知道你的目的迟早会与我相同……]夏尔里克看着他的眼睛，那没有瞳仁的眼眸看起来就像是在用一片世界和另一片世界对接的狭窄通道，[你也知道，不是吗。]

“好，”杰洛特的那根紫色血管逐渐松弛下来，重新回到了众多的组织之下，他的眼瞳也与此同时缩小回了正常大小，“预知的眼眸将与你同在。”

夏尔里克挥了挥手，表示慢走不送。

直到杰洛特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之后，西提尔才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

这个屋子其实现在已经占满了灵魂体，其实不用夏尔里克请求西提尔，这些灵魂体也绝对会来找他，毕竟他们的灵魂残片可是和夏尔里克去了一趟梦境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