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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李莺泪别老白家

李莺在白家虽然是深居简出，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白家从华龙寨带回来一个大美人！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传遍了蔡家庄及其四周村庄。这消息也很快压过了白家勇斗土匪的故事。人们都蜂拥过来，看稀奇！大家都想看一看，李莺这个大美人是怎么个美法！

这其中最出风头的就是郑世兰，蔡老三的婆娘！

有一天，郑世兰家来了客人。恰好，自己家里盐罐儿里没有盐了。于是，就到白三奶家里借盐吃。

刚进入厨房门，就看见火塘前正在烧火的是一个陌生女子。定睛一看，妈呀，这是谁呀，长得这么水灵！这老白家可是没有我郑世兰不认识的人呐！粉嫩的鸭蛋脸上，一双明亮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李莺看到有陌生人正在盯着自己看，赶紧低下了头去。不料，刚刚烧断的木柴，从火塘里掉落下来。吓得她赶忙跳将起来，用脚不停地扑打那即将燃烧的火苗。满秀见状，连忙从水缸里舀了一碗水，浇在火苗上，这才扑灭了地上的火。

从火塘旁边跳出来的李莺，正好被郑世兰，看了个透清。

这个长嘴婆，竟然把借盐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转过身去，飞也似的，跑出了白家。一路上，打开她的高音喇叭，逢人便说，她是如何如何看见白家带回来的女子；那女子是如何如何的俊俏；最后，她还添油加醋地杜撰说，这女子是白家专门带回来，给刚刚死了老婆的满房续弦的。

就这样，白家带回来的李莺，一下子就在众人面前亮了相，大家都想一睹为快，来饱饱眼福。

就这样，本村的乡民常常借口到白家来借个农具什么的，外村的乡民常常以走亲访友为说辞到蔡家庄来瞧稀罕！这白家先是因为打土匪后来又因为李莺，一下子成了远近闻名的农户，这势头远远盖过蔡家庄的大户万长兴家。

这阵势吓得从未见过世面的李莺，更是足不出户，天天躲在里屋，与满秀一起做针线活。她现在甚至连白家的院子都不敢多待一会儿，生怕那些前来串门做针线活儿的妇女们看到，成为别人议论的对象。

要说，这时候，白家人应该出面来说清李莺的情况，消除人们的猜想和误会。但是，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人道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说的就是这个理！

白三奶和白三爷最初听到传言，本想解释解释，但是，连他们也不清楚李莺的真实情况，更何况，从来不说瞎话的他们，怎么去说，李莺曾经落入土匪窝这段悲惨经历呐？如果让人们知道，李莺曾经做过土匪的女人，这不等于揭了李莺的伤疤，要了她的命，让她以后在人前还怎么活？

后来，传言越来越不像话，尤其是说，白家打土匪时，夜间从北乡抢来李莺，专门给满房填房的。得知这话，把白三爷和白三奶气得不行。于是，决定为李莺和白家人辩护一下。但是，为时已晚，人们已经先入为主，不相信两人说的话。把他们说的实情当作白家人在狡辩。这真是百口莫辩，只好选择沉默，让时间来说明一切。

那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传言不久便传到东乡杨家庄杨二爷耳中。说是春杏尸骨未寒，白家人就火急火燎的从北乡娶回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为满房填房！这可把杨二爷夫妇俩气坏了！

好哇！你白家人说一套做一套！当初春杏死时，你们假装仁义，说杨白二家永远是亲家，白满房永远是我杨家的女婿。你这是糊弄谁呀！这倒好，春杏刚死不久，你们不念及丝毫旧情，这么快就从北乡娶来女子。这女子竟然比春杏更俊俏！这分明不是专门让我杨家难看嘛！我非找你理论理论不可！

于是，杨二爷得到消息的第二天，便急匆匆地到了白家。进门也不敲门，气鼓鼓地猛的推开，大踏步迈入院中。大声嚷嚷起来：

“姓白的，你出来！给我说个明白！”

“哎吆！他杨二爷来啦！快快进屋！”白三奶和满秀、李莺正在厨房清洗早饭后的锅碗瓢盆，听到有人大声吵闹，迈着小碎步赶紧到了院中，一看是满房的老丈人，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