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真如一只自由翱翔的飞燕，踏过山，踏过水，穿过飞花挽过落叶，乘清风直上九天，最后翩翩然落在上官婉如心里。

少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坐在少女身边微微喘着气：“这轻功名叫‘飞燕’，最适合女孩子学了。我方才演示了五遍，你看清楚了吗？”

上官婉如轻轻地点点头。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含笑的眼眸一如初见，好似有万千星辰：“这样以后你就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也不用担心有人追到你了。”

院子里传来同门的呼喊，重光站起身来：“上官姑娘……”

“你走吧。”上官婉如坚定道，“我一定会变得非常非常有名，下次你再来魏北，就会听见江湖上人人都在争传我的名字。”

重光笑道：“你这姑娘人不大，雄心壮志倒是不小。那倘若我以后都不会再来魏北呢？”

“那我就厉害到，蓬莱也知道本姑娘的大名。”

她似乎是不解气，急急道：“你要是不来魏北，我就去蓬莱找你！”

少年瞧着她的样子，竟然难得正经起来。重光理理自己松松垮垮的道袍，对她轻轻一揖：“上官姑娘，后会有期。”

“我说真的！我一定一定，会非常有名的！”上官婉如望着重光远去的背影大喊。

那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

月光温柔地倾泻而下，落在上官婉如的发上，也落在远去的重光身上。

到底是月色公平，如此这般，也算是白首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