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回到教室时，无数双好奇、探究的视线投来，大家都试图从他那张万年冷冰冰的脸孔上，看出一丝其他的神态。

同学们都蠢蠢欲动，且无比地兴奋。

之前就听闻高二c班的方凉同学对贺大佬穷追不舍，大家都以为小姑娘迟早会触碰到大佬的底线，然后被狠狠地揍一顿。

万万没想到的是，两人竟是双向奔赴！

啊，阴鸷大佬和可爱小怂包什么的，简直配一脸好嘛！

就连之前站队大佬和校草的女生，也忍不住表示，这一对好像更甜，她可以！

“哎哎你说，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呀？我真的好奇疯了啊啊啊啊！”

有人忍不住地低声猜测着。

一时间，一呼百应。

“对啊对啊，你刚才看到了吧！他拽着她出去的！那算是变相的牵手了吧！”

“还有还有！之前在操场的时候，大佬和校草不是还差点为了方凉打起来么！”

“什么？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2g网吧你！之前贴吧还发过呢，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

那女生越说越起劲，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八卦都一吐为快。

突然，教室后方传来“砰”地一声，地动山摇一般，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是贺渊。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浑身散发着冷意，薄唇紧抿，吐出的话挟杂着浓厚的警告意味。

“谁再说她一句闲话，试试？”

霎时间，教室安静得针落可闻。

同学们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男生跟前被踢翻的桌子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许是最近这位大佬表现得过于安静，以至于大家都快忘了，他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校霸。

如同一只沉睡的兽，即便半眯着眼睛，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以及那凶狠的本能，是永远不容忽视的。

可他们竟忘了，因为一时的得意忘形，企图挑战这位大佬的忍耐力。

f班，安静得诡异。

苍亦察觉出不对，同许至清交换了一个眼神，起身将桌子扶起。

而后试探地问，“老大？”

贺渊抿了抿唇，没有搭话。

然后，伸手摸了下抽屉，起身出去。

苍亦连忙追了出去，一路跟到洗手间。

刚踏进洗手间，就听到了久违的擦火声。

苍亦又是一愣。看着对方指尖点燃的星火，蹙紧了眉头。

老大已经许久不抽烟了，今天怎么突然……

“老大，你没事吧？”苍亦焦灼地问。

从前老大也这样，但那已经是之前的事情了。他和方凉同学，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苍亦直觉这事儿的关键就在于方凉。

但他没敢直接问出口。

贺渊半阖着眼眸，身子颓然地倚靠着墙壁，望着指尖萦绕的雾气，突然扯了扯嘴角，似自嘲一般冷笑着道。

“她怕我。”

哪怕已经相识了一段时间，他还是未能改变她对他的畏惧。

那种本能地瑟缩，灼烧了他的眼睛，一路烫进了心脏。

疼。

他试图以最大的温柔待她，但似乎不起作用。

胆小是她，暴躁是他，天性如此，好像谁也从未改变。

他们，怎么看，都不该是同路人。

“老大，”苍亦理解了七七八八，方凉他是知道的，胆子小得离谱，时常被吓得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