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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1 / 2)

十番菜花1

原来并不是一场梦。

宁无瑕一觉醒来,手里有一块玉牌,玉牌背面左下角的地方刻着一个十分秀气的‘山’字,虽然记忆十分零碎也十分模糊,但她清楚地记得昨天夜里他在她耳边和梦里萦绕低徊的一声叹息。

元嘉公主的病情快速好转,过了两天就已经能垫只枕头靠坐着自已吃东西喝水了。这让祁永十分庆幸,好在他慧眼识英,及时请出顾摅虹这尊大神,果然顾老尚书不负胜名。打铁须趁热是个简单的道理,于是太子爷又一次冲到户部衙门生拉硬拽地把顾摅虹请到驿馆,来巩固一下疗效。

元嘉公主恢复的速度之快,和她枕畔一块没来得及掩住的玉牌,都让顾摅虹觉得有些意外。

不论在卫国还是北遥,高档玉石都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北遥国内原产的玉石以昆仑玉与和田玉之类的白玉、青玉及青白玉为主,卫国最好的玉石则是被称为滇玉的翡翠,长期以来,卫国支付给北遥的战争赔款中就包含了大量的玉石器物。最开始通常是精工雕琢过的玉石,后来由于两国的民俗、宗教等方面存在差异,这些玉石器物中又有相当大一部分换成了只经过初加工的玉牌玉环玉柱,运至北遥后方便当地工匠依据北遥人的喜好进行二次创作。

宁无瑕枕畔的就是一块光板玉牌,是当年兰妃远嫁北遥时的嫁妆,作为宁氏宗室旁枝的女儿和北遥后宫中被排挤的异国妃嫔,兰妃去世后没给儿子们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一人一块的玉牌上连个象样的雕花都没有,只是在背面刻着两兄弟的名字。

祁玉祁山两一直以为玉牌背后的字是母亲亲手所刻,但只有顾摅虹知道,‘玉’字和‘山’字是由兰妃亲手书写,把它们刻在玉牌上的人却是顾掳虹。在质地坚硬的翡翠上刻出工整秀美的字迹需要一把子腕力,孱弱的兰妃充其量也只能在玉牌上刻出几道刮痕而已。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祁玉有‘山’,祁山有‘玉’,兰妃希望自已的两个儿子彼此琢磨,彼此提点,彼此惕励,彼此守护。顾老尚书看一眼这块刻了‘山’字的玉牌,就知道它原本是属于祁玉的。他的手指搭在宁无瑕腕间,眼睛却盯着枕畔的玉牌,一时之间心绪涌动,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更加迷惑。平心而论,祁玉祁山这两个学生他向来一视同仁,只是祁玉……

顾掳虹皱着眉头诊了很久的脉,可惜没能从宁无瑕脉搏的跳动声中听出能解开他疑惑的答案。

宁无瑕好是好了许多,只是胃口还很差,一整天吃不了多少饭食,剩下的还是靠着顾尚书开出的药方继续服药调养。乐浪王宁景阳一天数次亲自过来探视,见此状稍微放下了一些心,不再日夜牵挂。

宁无瑕白天睡得太多了没一点困意,靠在靠枕上,手里抚着玉牌努力地回味着祁山的怀抱和他的叹息。

叹息因为在气恼她的误会吗?不知不觉夜色渐深,宁无瑕抬手把床边帐帘轻轻揭开,但同时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涌入鼻腔,她吸了两口气,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里,是屋中接连响起的扑通声。

通往端集园的地道口上方的山柱向上升起了约半个指节高度,从地道里头伸出来一枝细而长的线香。淡红色的线香只烧到了一半,鹿乙就听见宫女们接连摔倒的动静,扒着缝隙朝外仔细地看了一圈,操纵机关把山柱继续向上升,露出了础石上地道的入口。

鹿乙一马当先爬出地道,紧跟其后的是红蝎子,太子爷祁永身手不够矫健,被鹿乙费了一番力气从洞里拉了出去。三人脸上都蒙着湿布,见线香中的迷药奏效,赶紧分头将屋中各窗扇打开细缝,透了一会儿气后才敢摘下面上湿布,快步走到床边去看宁无瑕。

鹿乙见宁无瑕也被迷药迷得昏睡,嘴里头就有些嘀咕:“公主还在病中,万一吃不住药效……”

祁永嘴硬:“那怎么办,谁叫你家太子爷我学艺不精,你当谁都象老大老三那样吃饱没事干瞎练一身功夫?我要是有本事高来高去飞檐走壁,我早带着你哥哥私奔了。别废话,赶紧的。”

红蝎子瞧不上自已这位身份尊贵的妹夫,冷着脸一语不发,扶起沉睡不醒的宁无瑕背在背上,用事先预备好的软索缚紧,走回地道口边一跃而下。论起硬桥硬马真刀真枪红蝎子不怵任何人,只是点穴这种纯技术活实在不怎么拿手,今天为了能把宁无瑕偷出去,无奈之下只能动用迷香这种大杀器,不仅迷倒了宫女,也迷倒了宁无瑕。

地道中预先留了灯,沿着既定路线转转折折,回到了上一次红蝎子被五花大绑的那间屋子。红蝎子将宁无瑕放在窗边的榻上,先用凉水擦了擦她的脸,再取点鼻烟凑在她鼻端,宁无瑕眨动着眼睫,狠狠打了个喷嚏后睁开眼睛。

来不及多作解释,祁永抓紧时间对宁无瑕说道:“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只管跟着虞毓德走,先去虞石部暂避些时日,我派人去给祁山递信儿,让他去虞石部找你。”

宁无瑕被迷烟熏昏的脑袋又重又沉,两只眼皮上下打架,没有太把祁永的话听明白,只是听见‘祁山’两个字,便不由自主地点头答应。

虞侧妃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守在一边,见宁无瑕点头,便过去和姐姐一左一右扶着她从榻上坐起来,略定一定神,站起身就往屋外走。屋外却有两名侍卫急匆匆地快步跑来,慌张地对着太子和红蝎子说道:“皇上来了!”

所有人停住脚步,急切地彼此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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