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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 102 章(2 / 2)

安平和裴战纷纷偏头将眼睛望向祁然,后者将头低下,轻声道:“我知错,请兄长责罚。”

“你也知道你错了?”祁煦吼道。

他这次是真的动怒了,祁煦性子一向温和对谁都是以礼相待,打小都是成熟稳重的脾性,裴战也没见他对谁发过火,猛地一下见识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在心中发怵。

“你知道京官私自出京是大罪吗!这事要是没兜住传到皇上耳中,祁家上下统统脱不了干系,还有将军府,要是裴家出点什么事,你对得起裴老将军吗?你是想要裴祁两家的罪人吗?阿珩,你做事一向稳重,从未有过任性而为的时候,这次是怎么了,什么样的大事非得让你私自出京不可?”

“这事怨我,是我考虑不周任性妄为,兄长罚我便是。”祁然没辩解一句,这是也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他面色不改依旧沉着脸,握了握拳,一副任打任骂绝不还手的样子。

“你是咬死不松口了?”祁煦一拍桌子厉声道:“跪下!”

“咚”一下,祁然应声跪下。

裴战抬眸打量着两人,有些见不得自己兄弟受罚,他骨子里被祁然压榨惯了,毕竟两人打小好事都是这人做的,罚跪挨骂那些都是自个儿分,这一来二去也都习惯这个搭配,骤然看见祁然受罚,怎么看怎么别扭,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口:“子瞻哥,阿珩做事一向心中有数,我同他一块儿长大都信得过他,你是他亲兄长难不成信不过吗,他贸然出京虽是不对,但他这性子你也知道,能让他费这么大功夫来了这一出,必然是十分要紧之事,他不说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他糊涂你也跟着他乱来,”祁煦看着裴战厉声指责,随后又问:“你当真不说是为了何事出京?”

祁然眉头一皱动了动嘴还是没应答。

正当他们都以为祁煦要火冒三丈时,这人只是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你这倔脾气也不知何时能改一改,不说便不说吧,我也懒得问,这事虽被我搪塞过去,但父亲应该猜到一些,要不然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能瞒住这么久。”

祁然抬眸,眼神中有些讶异。

“这几日你就在府中好生待着哪儿也不许去,做戏也要做全套,省得让人瞧出端倪了,”祁煦冲一旁没出声的安平说:“你给我好好盯着他,再由着胡来早晚得出事。”

说罢起了身便要出去。

“兄长要走了。”祁然急声道。

祁煦咳嗽了两声,“公主还在府中,把她晾着不理被人传出去还当我们祁府不懂规矩,我去瞧瞧,你给我好生待着,若敢出这屋儿我就把你绑了扔马圈了”

听到这儿裴战有些幸灾乐祸,紧接着就听见祁煦指着安平说:“还有你们俩。”

“我?”裴战指着自己鼻子,刚想辩解两句被人一瞪只好闭嘴做鹌鹑状。

等人一走裴战这才松了一口气,扒着桌沿坐下连喝了两杯茶这将心脏才平稳下来,仰头冲自己身旁的某人抱怨,“这次差点被你害死了,你到底是干嘛去了,搞得神神秘秘的,这一去就快一月,要不是皇上病重太子中毒一事接着一事,没人有空搭理你,你这事能瞒得过去才怪,你去哪儿了?还有太医说的是怎么一回事,我听着怎么云里雾里的,你不会真得了什么怪病吧?”

祁然没接话,只是自顾自坐下倒了一杯茶,从怀里掏出个药丸,还没等裴战和安平反应过来,就着茶水咽下去,随后眉头一皱呕出一口鲜血来。

“少爷!”安平慌了神,扑过去查看情况。

“淦,我就发发牢骚你也不会至于吞药自尽吧。”裴战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局面吓住了,清醒过来便要去喊大夫,被祁然伸手拦住了。

“我没事,歇一会儿就好。”祁然说话有些轻但是却能让两人听的清楚。

裴战同他一块长大,冷静下来就明白这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道理,哪能随随便便就吃个毒药呢,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的抽出花瓶里的枯枝低头查看那滩血,果不其然在里面看见了个一节手指长短的虫子,那虫子在血泊中蠕动,裴战戳了戳,虫子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这画面瞧起来有些恶心,裴战一边拨弄虫子尸体一边问:“你这玩的哪一出儿啊,我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那是只蛊,能短时间让人经脉受损气息不稳,种在体内能糊弄糊弄御医,但这蛊有毒性在体内时间久了便不成,只能强行用药逼出来。”祁然用茶水漱了漱口,又接过安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道。

“蛊虫?好东西啊,”裴战顿时来了兴趣,“这玩意儿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从哪儿搞来的?”

祁然眯着眼睛回想到进城后分开前,季思递给自己蛊虫时的笑颜,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笑意,轻声道:“说来话长。”

他的笑容转瞬即逝但却被裴战捕捉到,摸着下巴围着人来回转悠,眉头一挑:“有问题,你神神秘秘的偷偷出京,一去快一月不说还种了只蛊虫回来,这玩意儿可不是蚂蚁蟑螂的随处可见,你去南甸了?要不就是去喀什了!”

祁然:“”

“我去,你还真去喀什了,”瞧见他这表情裴战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脸色更加复杂,“你去喀什干嘛?”

去干嘛?去找季思互诉衷肠!还给人送了聘礼,然后两人同床共枕私定终身肌肤相亲?

这话祁然当然不能说了,只好冷着一张脸道:“有些复杂,有空细说,你先回去吧。”

说着不顾裴战想法示意安平将窗棂打开,强行把人推了出去,后者一脸茫然嚷嚷道:“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下次,有空,一定。”

语毕,窗棂砰一声合上,裴战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站在窗外,刚想嚷嚷又担心自己这副打扮被人瞧见便是有理说不清了,压低声音凑近窗户道:“衣服,衣服,我的衣服!”

随后窗子露了一个缝隙一团黑影扔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在怀中,裴战抱紧衣衫仰头望了望天皱着眉自言自语嘀咕:“他去喀什干嘛?总不能是去找季思吧”

想到这儿裴战愣了愣,随后打了一个寒颤,抱着手臂搓了搓,“疯了吧,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太可怕了。”

他一边絮叨一边穿好衣衫挑着没人的地方翻出祁府。

此时,被念叨的季思打了喷嚏,初一听见动静从兜里掏出帕子递过去,担忧道:“大人是不是受凉了,我去让厨房熬碗姜汤吧。”

“没事,估计谁在念叨我呢,”季思接过帕子揉了揉鼻子,接过下人奉上来的热茶饮了一口,疲惫劳累的身子这才有了些舒坦,双腿交叠懒洋洋的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小半晌后听雪才急匆匆赶来,走进时瞧见风尘仆仆的两人,眼眶猛地一下就红了,哽咽道:“大人终于回来了,老天保佑,还好没事。”

闻言季思揉了揉眉心缓缓睁眼,瞧见人眼睛红红的模样愣住,随后放轻了声音说:“怎么了?瞧见你家大人眼睛红红的,让旁人瞧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不成,哭什么,莫不是几日不见认不出我了。”

“大人又在说笑了,”听雪擦掉眼角的眼泪,破涕为笑,一边吩咐丫鬟准备热水收拾东西,一边冲季思道:“大人一去就是这么久,期间也没让人稍封信回来,前几日户部的人来了趟府中,和您一块儿去喀什分那个孔侍郎回京了,说您在喀什出事生死未卜,府里上上下下都急疯了,还好您吉人自有天相有菩萨庇佑,要不然咱们真不知道怎么办。”

“出了点意外不过都处理妥当了,”季思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询问,“府里没出什么事吧?”

听雪能力出众,虽是女子却不输男子那般魄力,她任职管家没多久将季府治理的井井有条,再加上她聪明府中众人一开始不服气,后头也渐渐听她安排,她将季思不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挑着重点的说,省去了一些有的没的,季思也在心里有了个大概。

关于太子中毒一事他是早就知晓的,也从祁然嘴中晓得了不少旁枝细节,两人在喀什时讨论过这事,对于那个下毒之人身份都有了数,但事关重大牵扯颇深,谁去趟这浑水就得惹得一身骚。

所以祁然借病不出门,一是为了偷摸来喀什寻自己,二是为了避开这浑水,祁家在朝堂的态度一向摆的清楚,不偏颇不支持的中立,存的是明哲保身的态度,祁相是块硬骨头,一般人啃不下来也不上赶着自讨没趣。

但季思不行,他身为太子的人从一开始就处在了旋涡中心,这时候要是退,别说太子那派的人不留他一条命,就连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他,他能做的只有同各方周旋,寻到合适的时机再脱身,这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麻烦。

他单手撑着脑袋耷拉着眼睛,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一副郁郁昏睡的模样,实则心中思绪翻涌一点点在脑海中梳理,听到一处时,敲击声突然停了下来,皱着眉问:“你说太子醒了?”

从喀什回来这一路,几人紧赶慢赶一刻也没耽搁,挑着人烟稀少的小路走,除了一些飞禽走兽就是小溪树木,人影都瞧不见一个自然没听见有人在谈论这事,等一进到城便急匆匆分开赶回府,故而也不知晓李弘炀醒了,这时听见有些讶异。

他突然出声让听雪后面的话戛然而止,急忙转了话头顺着这问题往下,“醒了好几日了,具体情况咱也不知晓,不过听说太子醒来的第二日,皇上便传梁王进了宫,傍晚时候梁王府便被巡察卫团团围住,一律不等人进出,外头都在传太子那毒是梁王下的,目的是为了争储君之位。”

“外头传便由着他们传,咱们府中莫要讨论此事,祸从口出,若让我听见谁在背后嚼舌根子,我便拔了她的舌头。”季思冷声吩咐道。

“是。”听雪垂了垂眸应道。

“你刚刚说皇上把梁王召进宫了?”季思摸着手指又问,“皇上病好了?”

“这事说来可神了,”听雪压低了声音道:“自打大人走后皇上便从未上过朝,这一两日还成,时间久了那不得乱了嘛,一开始是太子和三公共同监国,可后头太子也中毒了,朝中事务都是三公在处理,这般大事皇上都没上朝流言蜚语说的不少,一开始还好,可时间一久百姓也瞧出了些端倪,坊间都在说皇上怕是不行了。”

承德帝这病是旧疾,是从根基里坏的,往日全靠名贵药材滋养着,说白了就剩口气吊着,若是踏踏实实安享天年那还是有几年活头,可一旦病气起来了,再想调理就困难了,他自己心里清楚,要不然也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九节雪芝这种传说上。

季思阴沉着脸想了想,抬手示意继续。

听雪点了点头继续道:“皇上这病是顽疾了,要能治好太医院的御医们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束手无策,这神就神在还真有人能治好,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神医,皇上那病开始有了起色,再加上事关储君中毒旁人不敢插手,他这才亲自处理太子中毒一事。”

“那神医不知道是谁吗?”

“没人知晓,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闻言季思眉头皱的更紧,他无意识的用牙齿磨着大拇指指骨,开始将这一件一件的事整理清楚,可越想越是困惑,觉得这里面就像是被人铺开了一张大网,所有人都处在大网中间,无论往左还是往右,最终都被牵着鼻子走,是别有用心还是自己思虑过重?那群不明身份的西羌人为什么要杀季大人,他在这里面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祁然又是什么样的结果,会不会从一开始就错了?那是哪儿错了?自己死而复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不是季思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可却是第一次这般心惊,一个一个谜团让他没有一点思路,直到指骨传来的疼痛和耳边的呼唤声才清醒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泛红的指骨连忙放下温声道:“怎么来?”

“大人在想什么?唤了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想了点事,”季思道:“你刚说什么来着?”

“大人出事那段时间,御史台的杜大人来过几次打听情况,也是十分担心,大人回来了是否去告知他一声?”听雪小心询问着。

“杜存孝?”季思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会儿,“不必,我自己去。”

他这般说着,等天色暗了些便早早侯在了杜衡家门口,杜衡虽然擢升为御史中丞,但家境贫寒也不像季大人那般贪,在临安这寸土寸金的地儿实在没法子有府邸,依旧住在以前的老屋里,故而瞧见现在自己门前的季思时愣了愣,前方这人一身华衣锦袍和周遭破旧房屋格格不入的,他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抹熟悉的笑,勾唇打趣道:“来向存孝讨杯茶吃吃,不知道可行。”

杜衡眼中情绪波动,声音难得带了几分着急,“你何时回来的,我听说你在喀什出事被南甸擒了,怎么现在又出现在临安,到底发生?”

季思扬了扬手中酒坛,冲人抬了抬下巴,“在这儿站着算怎么一回事,总得让我先进屋吧。”

听他这么一说杜衡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人迎进屋,屋子不大是个小院子,院中养了不少花草,一看就是精心照料的,处处都收拾屋主的用心,季思觉得处处都新奇绕着打量了一圈。

“到底发生了什么?”杜衡问。

闻言季思回头看人一眼,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钱多吗?”

杜衡皱了皱眉,一下子没想明白季思提起这人的用意,“他不是死了吗?”

“不,他没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看电视真的太沉迷了,不过还好我电视完结了,呜呜呜,又是努力码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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