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凝看着萧蓁渐渐绝望，渐渐无助的眼神，冷漠的话语还在继续：“如果你只是一个被宠坏的世家小姐，我也不会讨厌你，毕竟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你的天赋是从你妹妹身上剥夺去的，你所有的光彩与掌声，都是从她身上偷来的。”

“当然，你会嫉妒，也很正常，让她自生自灭就好，可是你却不停的让人来折磨她，欺负她，以此来找乐子，最后还抢她的未婚夫，杀人灭口，被你这样的人崇拜喜欢，我觉得好恶心。”

萧蓁如遭雷击，萧千凝说的这些话就像是一把破开理想与美梦的最真实的利剑，她在撕裂萧蓁的精神追求，在毁坏萧蓁一直以来的信仰。

这种精神的打击，是最恐怖的伤痛，也是最无情的。

萧蓁赶忙抓住萧千凝的手臂，眼睛里满是恳求，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绝望的哭了起来，“萧宁阁下，我求求您了，您不要讨厌我，我是真的很尊敬您，我可以改，为了大人，我什么都可以改。”

萧千凝微愣，没有想过萧蓁对自己的崇拜竟然到了这种狂热的地步，她笑了笑，“不用改。”

因为，她就要死了，死人是不需要改变的。

萧千凝看向雪凛，要了一把短剑，她的左手环住萧蓁的脖子，右手握着短剑刺进了萧蓁的腹部，血液溅到她的脸上。

萧蓁瞪圆了双眼，痛苦的发出了声音，她没有挣扎，只是抓住了萧千凝的手臂，有力的，紧紧的抓着。

能够死在最崇敬最喜欢的人手里，萧蓁觉得很幸福，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然后，她笑了。

萧千凝抽出短剑，面无表情的又捅了萧蓁几剑。

整个过程，她都是那样的平静，眼睛淬了冰一样的毫无温度，神情近乎没有生命的傀儡木偶，血液不停的溅到她的衣服上，脸上。

鲜血顺着流淌，揉进了她的眼眸里，染红了她漆黑的眼瞳，干净的眼白。

雪凛看着她，觉得像是看到了月光下的白色蔷薇，被极致罪孽的鲜血，染红的白色蔷薇。

那是一种原始的本能的美，交杂着绚烂潋滟的繁华，充满了蛊惑。

雪凛知道，萧蓁能够死在最喜欢憧憬的人手里，她很幸福。

可事实上，萧千凝杀她的方式，都不像是在杀一个人，更像是在宰杀一只动物。

……

三日后，萧千凝给前来送行的穆成勋一封信，很厚，洋洋洒洒快十页，都是针对他修炼给出的建议，她让安老先生先行离开善见城，然后，一把火烧了清风雅苑，烧了萧家。

火光冲天，萧千凝站在那里，映照着燎原的大火，美得惊人。

雪凛拉着她的衣角，漂亮的眼睛被照亮，像是两颗美丽的晶石，“阿凝，你做事真不留余地。”

萧千凝：“习惯了。”

远处有车轮滚动的声音，不出片刻，一座豪华精致的车辇停在两个姑娘的身后，驾车的人是星沉。

星沉走下车辇，仔细考虑了一番，他先向萧千凝行礼，之后才是雪凛。

萧千凝看了看那座华丽的车辇，“我认识路，不用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