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手却忽然一握,抓住了她的手,将玉佩推回去。
“我向来做事不问因由,如今见着姑娘,知是落难,姑娘往后必然还有飞黄腾达之时,到那时,姑娘尽可将今日之恩报答于我。”
他的声音如他白衣一般,极清冷,淡淡地,像洁白细腻的瓷碗盛着清透的莲子羹,白瓷勺子轻轻一碰瓷碗,一声碎冰般叮啷响。
借着浅薄的月光,她看见他手掌上一个弯月一般的胎记。
栗鹭洲道,
“敢问公子姓名?”
男子似乎有些惊讶,她会问他的姓名,似乎真的打算报答的模样。
不过只是一瞬,男子便平淡道,
“我姓秦。”
竹林簌簌,一只鸟儿停在他肩上,男子将鸟腿上的布条取下。
对她轻道一声后会有期,而后便消失不见。
离开得毫无预料,正如他出现的时候一般。
唯留下竹林间簌簌的风。
还有披在她身上宽大的外衣。
她握紧手中玉佩。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二,
栗鹭洲一身男子打扮,坐在归春堂高柜后,而徐约遗拿着一把葵扇,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归春堂的门,
“丫头,看好医馆,我这几天不回来了。”
栗鹭洲轻轻应了一声。
而徐约遗已没了影。
师傅一向行定无踪,说是几天,大抵又要走几个月。
栗鹭洲拿出袖中的玉佩,上刻清莲花纹。
看见玉佩,她似乎又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清莲香气,听见竹林簌簌作响。
月光和着夜风,斑驳地散落在竹林间。
忽然有些怅然,那位秦公子,如今,不知有没有娶妻。
能有那般的身手,随手就可拿出这样名贵的玉佩,定然不是出身普通人家。